而他們當中,有五六人之前在領主那做木匠差,磨木碗、雕嘎烏以及各種藏族用品。
當海桑帶著羊毛和糧食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大夥時,那些或許沒有向寧布那樣對歇家憧憬的藏民,這時也生出了莫大的敬意。
在迷茫只知溫飽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們,該往哪裡去走,才能換來糧食、磚茶和鹽以及所需用品。
在這個漫長的冬日裡,不用只縮在地窩子裡,除了吃飽就無所事事,他們有了更大的奔頭。
有的捻線,有的圍著一台木棱機學著怎麼織布,要求會的木匠再做幾台,有的去砍樺木,有的則磨起了木碗,雕起了嘎烏,有事沒事就學念蒙語,他們覺得這樣以後更好地和歇家說話。
而這邊姜青禾則卯足了勁要學藏語,夜裡坐在搖椅上時,她給自己制定了這個冬天要學的東西。
首先就是學藏語,她跟阿拉格巴日長老學,再等巴圖爾回來,還得學怎麼辨別羊的好壞,養羊的知識,以及風乾肉、奶渣、酥油的好壞辨別。
除此之外,她還要繼續跟毛姨學認皮子,現在不止是羊皮,還有牛皮、豬皮,以及野牲皮,甚至包括鏟皮子的手藝。
當然在毛姨不收徒的情況下,姜青禾學這些手藝堅持給錢給東西。
雜七雜八要學的記了一大堆,反正這個冬天不會清閒,她得充實自己,才不至於腦袋空空。
她這會兒忙的時候,徐禎也沒有歇著,在之前姜青禾學氆氌的時候,他夜裡對著老式木棱機上摸下瞅。發現這個木棱機除了比織布機要大以外,綜片有八片,踏板有四個,所以兩根經線穿過一次緯線時候,才能織出斜紋的布。
這種四踏板的織機遠比織布機兩個踏板的要複雜,結構更精巧,所以徐禎是逐步拆解記在紙上,準備自己仿做一台。
他現在已經找到了當木匠的樂趣,不再滿足於日漸熟練到閉著眼都能上工的織布機製作,他要學習做新的各種機器。
當姜青禾舉著油燈穿過木工房時,深夜裡還響著吱嘎吱嘎鋸木頭的聲音。
「還不睡?」姜青禾走進屋裡,將油燈擱在桌子上時問。
徐禎停了自己手上的動作,他解下圍布,將鋸末倒在一旁,「再等會兒,苗苗你來。」
「你上回不是說種草又種樹,自己從河裡一桶桶提水太麻煩又累人,所以我準備做個運水車」,徐禎拉過她的手,攬著她的腰讓她坐下。
把自己想了好久的圖紙放在油燈下,拉了凳子過來給姜青禾介紹,「這種一節一節的木板,叫做龍骨水車,南邊那水量大,要灌溉田地,得要腳踩。我這個做的手搖就成,把它裝在河裡,手轉著把手,那水就能自己從河裡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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