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格覺得這裡的人實在很好,那就不要太過客氣了,他們蒙古族的人都是一家的嘛。
填飽了肚子,姜青禾跟她走在草原上,此時牧草漸漸枯黃,無芒雀麥卻抽出了小小的穗頭,耷拉著,偶爾被風吹得輕顫顫。
苜蓿混著紅三葉、雞腳草和貓尾草一同生出,黃花凋零,偶爾有紫花苜蓿冒頭,越走出去越多,畢竟它極為耐寒。
和西格感慨,「圖雅,你很了不起啊。」
她一早上聽了牧民阿媽說過了,圖雅給草原上做了很多事情,比如修路、讓他們有地有糧食,他們的第一茬種下的糧食就能收割了,挖水渠達到不靠天灌溉草原,養更好出欄的羊等等。
以及當她站在這片曾經是希日塔拉,黃花草原的地方,可現在她看見了秋季嚴寒里也依舊長著不同的牧草。
等再經過幾次牧草返青的季節里,這裡就真的不再是希日塔拉了,應該叫巴彥塔拉(富饒的草原)。
這片草原真的被改變了。
姜青禾笑了聲,她並沒有接話反駁,該怎麼說呢,那些都是她想做的,想做的事情只管做就是了。
她已經過了內心彷徨不安的時候了。
兩人還一起騎馬去了正在挖渠的地方,姜青禾不會騎馬,主要靠和西格帶她。
和西格的馬術跟虎妮駕大軲轆車有得一拼,顛得人屁股疼還想吐。
不過她們也到了那條從最東邊走到最西邊,橫貫半個草原的水渠。
那已經挖出來無比寬闊的渠道口,讓和西格震驚不已,她的內心如黃沙江奔騰的水那樣。
無法言說,她有著極為複雜的情感。
後面她下馬,牽著馬的韁繩走在這片還尚未開拓的草地,眼神望著遠處的草原,她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一條蜿蜒盤旋的大道。
「圖雅,」和西格喊了聲。
姜青禾被風吹得打了個哆嗦,她裹緊襖子的時候,輕輕應了聲,「咋了?」
「靠你在這修路太慢了,三年都要過去了,」和西格站定,握著韁繩叉腰,語氣很堅定,「一起造一條路出來嘛。」
「不去看看草再決定,」姜青禾摸摸自己被風吹僵的臉,覺得自己都要出現幻聽了。
「當然要看啊,這跟造路有啥關係,」和西格說的很大氣,「額相信你啊。」
她覺得圖雅不可能會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