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愣怔過後,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祝賀你們喜結連理。至於吃飯的事,就不必了,你們剛成家,需要置辦的東西也多,手頭上留些錢吧!今天我不陪你們多聊了,你們堂叔從南省過來一趟不容易,我們兄弟倆敘敘舊。」
吳慶軍見他沒生氣,立即笑道:「爸,那等下回你有空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再一塊兒吃個飯。」
許懷安點點頭。
吳慶軍就拉著許呦呦走了。
許呦呦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爸爸,見爸爸也正在看她,臉上神情淡淡的,似乎她結婚,也不是什麼大事一樣?
眼眶微微泛紅,喊了一聲:「爸!」
許懷安沒有應,轉頭和許東來道:「東來,走,去我們單位坐會兒。」
許呦呦望著他和堂叔的背影,顫著聲道:「慶軍,爸爸這回怕是真生我的氣了。」
她了解爸爸,如果爸爸罵她一頓,或者氣得扭頭就走開,說明爸爸還是在乎她這個女兒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客客氣氣的,話語裡挑不出錯來,卻像是應付客人一樣。
但是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應該還是會在上周三那天與慶軍領證。
因為,再早三天,她在慶軍的宿舍里,看到了一封慶軍姐姐的信,循循善誘地勸說他能及時止損,不要傷了父親和母親的心。
在這封信里,慶軍姐姐描寫了很多慶軍小時候的事,說他們一家人多麼團結,多麼相親相愛,說父母這回之所以這樣激烈地反對他的婚事,完全是事出有因,希望慶軍能夠仔細考慮,若是因此而和父母隔閡、影響前途,則悔之晚矣。
她當時看完,腦子裡就一陣天旋地轉。
她心裡是並不怎麼怕慶軍媽媽的,慶軍媽媽性格剛硬,說話、做事都不給人留餘地,她自幼就知道,這樣的性格容易吃虧,事實也是如此,在她和媽媽之間,慶軍一直偏向她。
現在慶軍的姐姐,顯然是想和他打感情牌,而且部隊裡還有個衛沁雪……
放下了那封信,她心裡就有了孤注一擲的想法。
當天,慶軍從食堂打飯回來,她什麼都沒說,很平靜地和他一起吃完了飯。然後裝作隨口的樣子,問起了結婚報告的事兒,見慶軍還支支吾吾的,不給她一個準話,她立即就紅著眼眶,提了一句倆人已經親密接觸過,如果部隊裡不批的話,她以後也沒臉再見人。
她知道,在這件事上,慶軍自覺理虧。
那天下午,慶軍就去找了團長和政委。周三,慶軍一早跑到淺水胡同來,說部隊裡批了他的結婚報告,倆人立即就去領了結婚證。
等她領了證回去,媽媽就和她道:「呦呦,酒席可以後面再補辦,但是你現在得先住過去,慶軍父母不同意,也就是和兒子拗著勁兒而已,一旦你們有了孩子,慶軍爸媽就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不會再說什麼。」
她心裡本來還有些猶豫,和媽媽道:「媽,我現在剛工作不久,要是這時候有了孩子,可能會影響我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