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元立即打斷了他話頭,「不必!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劉鴻宇笑道:「元哥,我逗你的呢!哦,對了,今天又有你的信,我在宿管那看到,就給你拿回來了,是你家那邊寄的好像,放你抽屜里了。」
聽是家裡寄的,徐慶元拉抽屜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到底是拉開,把信拿起來看了下,發現是姑姑的信,微微鬆了口氣。
打開一看,發現裡頭還夾了他爸從邊疆寄回來的信,信很短,說那邊就是活重些,目前別的都還好,托姑姑多關心一些他媽媽的情況,如果媽媽撐不住要離婚的話,他這邊也不會有意見。
徐慶元看到這裡,目光在「離婚」兩個字上停留了很久。他想,如果媽媽真的選擇離婚,也無可厚非,他這個親兒子都為了前途和父親斷絕了關係。
媽媽也可以為了自己的生活,而和爸爸離婚。
幾分鐘後,徐慶元才拿起姑姑的信來看,和他說,這個月已經試著寄了十塊錢給他爸爸,看他能不能收到,如果能收到的話,以後再多寄一些。
徐慶元很快看到了最後兩段:「慶元,我想著,你爸的活比較重,營養要及時跟上,不然怕對身體有些損傷,你不必擔心錢財方面的問題,我目前手頭尚寬裕。
另外,你已臨近畢業,不知道工作有沒有落實,如果有難處,請及時寫信回來,姑姑給你想想辦法。前些時候,張建英同志致信給我,問及家中情況,我回復一切尚好,如果你這邊需要幫忙,姑姑可以給你寫信去問一問。家中餘事皆好,無需掛念。」
落款是「姑姑曉嵐」。
徐慶元看完信,一個人在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劉鴻宇走過來,問他道:「元哥,怎麼了,家裡出事了?」
徐慶元搖頭,「還沒有。」大概還在萌芽中。
這邊,衛沁雪提著一罈子的辣白菜回家,一進門,就看到媽媽在看報紙,喊了一聲:「媽!爸今天不在家嗎?」
「去會朋友了,晚飯回來吃。」
柳思昭剛站起來,就看到了女兒手上提著的那個黑罈子,立即捂著鼻子道:「怎麼又帶這東西回來,沒得為難你媽媽。」
衛沁雪笑道:「媽,爸爸愛吃啊,我也愛吃。」
柳思昭皺眉道:「也不見你學你爸點好的,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吃的?你爸是建國前吃的苦,才養成了這口味,我們可沒苦過你!」隨即又問道:「去了許家嗎?許小華和她媽媽現在怎麼樣?」
「沒有,倒是在回來路上碰到了,挺好的,小華現在在忙著五一技術競賽的事兒,我也沒好意思去她家叨擾。」頓了一下又道:「還看到了她對象,說是被分配到西郊那邊的石油廠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