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華道:「我沒聽他們說過。」
周增有笑笑,「艾雁華這人,前些年是有些恃才傲物的,不過人倒不錯。你看她出了事,大家最多不來往,落井下石的人是不是不多?」
說到這裡,又望著小華道:「聽說你常去看她,華厚元這幾年都沒去。」
小華沒有應聲,現在和現行反`革命來往,不是什麼值得誇讚的事,她摸不清周增有的用意。
周增有見她沒搭話,就理解了她的顧慮,沒再說,讓她好好努力,末了道:「要說糖廠的工程師,最厲害的還是艾雁華,艾雁華在的時候,丁有朋是靠邊站的,你是艾雁華的徒弟,可不能給師傅丟臉。」
說完,就背著手走了。
小華望著他的背影,覺得有點奇怪,她來食品廠這麼些年,周工一直是找茬的存在,即便偶爾說兩句肯定的話,過後依然找茬,這麼溫和地像和她談心一般地聊天,還是頭一回。
一時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後面幾天,小華忙著觀察記錄菌種,回辦公室都少,就把周增有的異常忘記了。
1月30 號這天,是小華的生日,早上出門的時候,媽媽和她道:「你爸爸說是下午就能到了,我下午去接他,你晚上儘量早點回來。」
「好,媽媽!」
親了小星星的臉頰一下,就圍著圍巾去上班。
剛到單位里,范澤雅就朝她招手,低聲道:「小華,周工出事了。」
小華一愣,「摔跤了嗎?」前兩天有雪,還沒有融化。
范澤雅搖頭,「不是,被他兒子舉報了。」
小華皺眉道:「他兒子不是在上工農兵大學嗎?」不是小孩子了。
范姐嘆道:「爹親,娘親,不如主席親,周增有在家裡說了兩句什麼『個人崇拜』,他兒子就如臨大敵一樣,批判會上說『像魔鬼張著血盆大口,要把我吞噬掉,』」頓了一下,又道:「你不知道吧?他兒子現在是我們這一塊的名人,到處演講自己與家庭決裂的過程。」
旁邊從工農兵大學畢業,剛來食品廠的宋霖,心有戚戚地道:「昨兒下午,他爸站在台上接受批判,他在一旁滔滔不絕,看得人都有些恍惚,仿佛不是一家父子一樣。」
說完,又有些驚惶地捂了嘴,望著范澤雅和許小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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