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親密無比的距離,空氣里卻宛如凝結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問號。
季白星稍稍壓了壓眼尾, 垂下目光:「你說什麼?」
林寂看著那懸在她視線里的白淨纖瘦的手, 總是擔憂落下來, 落到她臉上,她恐會疼得沒了形象。
於是她神情糾結了一會兒,伸出一根食指,蜷曲著指節,頂著季白星溫熱的掌心, 將那只是稍稍從自己的視線里挪開了一點。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 頭暈眩了一瞬,但她沒在意,也不回答季白星的話, 反而環顧了一下房間, 隨便拿了個搭在床尾的薄紗,將房間角落裡的攝像頭都遮擋住。
她將收音設備也關了, 站在床尾,聲音忽隱忽現, 模糊不清。
「你把收音設備也關了吧。傳出去對你影響不好。」
【什麼什麼?什麼不好!為什麼要遮攝像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快讓我也看看!我要看!】
季白星顯然不覺自己進來給臉色蒼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了的林寂試個體溫,傳出去有什麼不好。
被薄紗遮擋住的攝像頭裡,只能模糊地看見兩個在房間裡的人影,影影綽綽,平白添了幾分曖昧的氛圍。
【林寂不是說退團的時候,鬧得挺僵的嗎?季白星進林寂房間做什麼啊?還整得這麼這麼……曖昧不清的】
林寂見季白星沒動作,想著季白星是不是氣上了頭,已經忍不住想要對她動手了。於是她朝著季白星走過去,微微彎腰,將別在季白星腰後的收音設備關了。
但因為季白星往後退閃的動作,設備的收音並沒來得及關完。
【呀!這個姿勢!林寂在做什麼!】
「你不是氣不過要進來打我的嗎?」林寂神色毫無波瀾,好像季白星就應該打她一頓才是。
季白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抬眼望了一下林寂認真的表情。她一邊感嘆什麼時候林寂變得這麼又自知之明的時候,又想起林寂上次兩邊紅腫的臉頰,屬實看起來慘不忍睹。
怪不得睜開眼看見她的第一句話說的是「你別打臉。」
「你怕了?」季白星笑問。
林寂向來高傲,說一不二,從不會有和人商量的時候。她第一次去木迷娛樂簽合同的時候,在電梯裡遇見林寂。
眸色寒霜,氣質疏冷,偏上五官長得極好,叫人頂著那股低氣壓,也願意多看上幾眼。林寂眼皮薄,所以雙眼皮的摺痕就深,眼睫長而翹軟,鴉羽一般,被電梯裡的光一映射,就落在眼瞼下方一片陰影。
好看得緊。
好看得想和那雙眼睛對視。
後來在辦公室里,季白星和那雙瀲灩著笑意,但卻依舊能感受到無情的眸子,對上了視線。
那雙冷色如霜的眼睛若是露出含淚的嬌氣模樣,應該很是讓人心顫不已吧……
季白星當時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