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袋,沒帶嗎?」季白星還有些想睡覺,說這麼一句話,眼睛閉了又睜,完全沒有防備林寂的樣子。
林寂鬆開了手,像是回過來了一點神:「帶了。」
她想了想又道:「喝了。」
季白星聽得模模糊糊,聞言隔了好久才回答林寂,聲音綿綿的,帶著睡意:「哦,那是想我的味道了……」
林寂皺了下眉。
兩年前她們還是新生的時候,外出任務,林寂受了傷,奈何血袋也用完了,她危在旦夕,季白星沒有任何猶豫劃開了手臂。
血珠順著細白的手臂滑下來,迤邐美妙。
那血也是林寂嘗過最美味的味道。
只略微幾滴,便讓她思念不得。
血族迷戀血的味道,但卻不願淪為血的僕從,自然不願去求人。尤其還是個女巫。
林寂這下瞬間清醒了,猩紅的眸子淡去,尖牙也消散了,她定定地多看了幾眼躺在小床上的季白星,轉身走開。
季白星的聲音卻又是響起:「忍不住……可以劃一個小口子。」
林寂身子僵住。
季白星翻了個身,好像睜眼看了林寂一眼,又沉沉地閉上了,她慢騰騰地將話嘟囔完:「但你要是敢舔……」
「你就完了。」
血族並不喜歡清醒的「獵物」,他們更喜歡受掌控的「獵物」。而帶有麻醉、致幻效果的唾液,對他們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力量。
林寂沖洗乾淨酒杯,走出了房間。
-
一夜未眠。
血族在甲板上,看見陽光快要出來了,才回到房間里。
季白星已經醒了,換上了女巫的長裙和靴子,純銀的匕首別在腰間。
林寂進去的時候,季白星正在系小坎肩的束帶。
第一縷陽光穿透客船,透過圓孔窗戶,照進了房間里。
林寂不動聲色地提起手提行李箱,朝著門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
季白星倒也不在意,她穿好坎肩,又撩起袖子,左右手臂都看了看。潔白光滑的手臂上,沒有任何的傷痕。
季白星又將袖子放下,拿起行李箱朝外走去,倒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慶幸。總覺得心里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