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安沒承認也沒否認,低著頭不說話,看得李懷淺直冒火,恨不得直接給她燒了。
「你確實有病。」李懷淺冷笑一聲,咬了咬後槽牙挖苦她:「你何止是發燒呢,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就應該順便去精神科看看你的腦子!」
她凶得很,在車裡也不忘伸腳踹人,越看眼前這個人越是來氣。
「咱倆不是一拍兩散了嗎?你搞這一出給誰看,跟我使苦肉計呢?」李懷淺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咬牙切齒地問:「昨天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你是覺得那個男的不如我,想跑我這兒吃回頭草了?」
宋宜安皺了皺眉,總算是開了口:「我沒有。」
「沒有什麼你沒有?」李懷淺伸手把她的口罩摘了,露出她完整的一張臉,逼近了問:「你不回公司待著,也不去寧城出差,跟著唐羨風跑過來幹嘛?」
宋宜安的唇色白的快趕上臉色了,看起來就是無比虛弱的樣子,但是李懷淺根本沒打算放過她,兇巴巴地吼她:「別裝啞巴,說話!」
「你進組的前一天晚上,是什麼意思?」宋宜安看進她眼裡,反問了一句。
李懷淺眨眨眼,想起來她指的是什麼,收回手來抱在胸前,面無表情地說:「沒什麼啊,就是突然想做個愛,翻遍通訊錄發現就你最合適,反正你也還沒結婚呢不是嗎?不過我又想起來第二天要趕飛機,和上床相比,那肯定還是工作重要,你說呢?」
宋宜安能說什麼?宋宜安只能繼續沉默。
反倒是李懷淺突然笑起來,斜眼用餘光瞥著她,輕飄飄地開口:「你不會以為我對你余情未了,還想和你有什麼關係吧?行了宋宜安,成年人之間的遊戲罷了,你要是玩不起下次我就找別人,少來上綱上線,在我這兒可沒有什麼非你不可。」
「再者說了……」她皺著鼻子嘖嘖兩聲,「你想相親了,就和我劃清界限喊我同事,不想相親了,就跑回來給我裝可憐,你當我李懷淺是什麼?垃圾回收站嗎?」
李懷淺說話向來是口無遮攔,平生最多的黑料就是壞在她這張嘴上,她如果有意克制還好,圈內混了那麼多年,場面話還是會說的,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她懶得給人留面子,或者她真的看你不順眼,那就真是能一開口把人氣死。
宋宜安從始至終自知理虧,不想爭辯什麼,再加上身體不適作祟,也無力反駁什麼,所以不管她說什麼,也只是聽著。
但李懷淺最煩她這個三棍子打不出聲兒的模樣,欺上身去壓在了她腿上,車內昏暗不明,唯有她一雙眼睛發著光,恨不得一口把人吞掉。
「宋宜安,你是那種失去了才覺要珍惜的人嗎?你是不是喜歡我?」
看她這個架勢,勢必是要問出個結果,車內空間逼仄行動不便,宋宜安想把她推開又覺無力,只能微微偏過頭去,生怕呼吸間過了病氣給她。
她又想把口罩摸回來戴上,卻被死死摁住了雙手,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