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梢輕輕蹭過柊與理的前額。
難得的是她沒感覺到那種輕柔的癢意, 只感到一陣陣的麻,而且並不是酥麻,是那種疼過之後帶著點頓感的麻。
「你呢?你自己不疼了?」
他一邊問, 一邊用指腹摁了下柊與理的額頭。
力道是不重的, 但柊與理還是疼得「嘶」了一聲。
她側臉躲開,過了一會兒才將撇開的腦袋擺正。
同桌見狀就又會伸手過來, 繼續揉摁柊與理的額頭。
「是疼的……」
這麼重複三兩次後,柊與理終於忍不住向少年坦白道。
可為了繼續按壓止血,所以她也只是喊了一聲,身體倒是依然杵在原地, 沒有跑走。
「謝謝你跡部同學, 但是別揉了……」
柊與理哀哀地像他告饒,只聽到同桌哼笑一聲。
「知道痛你還不顧著自己跑過來幫我?」
少年的聲音聽上去好氣又好笑,到了最後又變得有些冷冰冰的。
「忍著。」
短短一句話, 因為語氣的關係, 顯得特別特別嚴格。
跟那天在醫務室,他不准她跑開拒絕冰敷一樣。
話音未落,為了防止柊與理真的跑走, 他還乾脆捉住了她原本托在他下頜的那隻手。
「還是說你想明天額頭上頂著一個包去學校?嗯?」
他說著, 藍灰色調的眼睛微眯了一下。
這個時候, 他就不像性格溫順穩定的緬因了。
反倒更像是體型更大、危險度更高的貓科。
而且恰好,大型的貓科的瞳孔還都是圓的。
「有頭髮擋著又看不出來……」
柊與理被他盯著, 拽了拽自己的手腕,發現被握得很牢,忍不住又小聲咕噥了一句,卻忘了同桌就在距離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
她說什麼他都能聽清楚。
甚至因為距離太近,他可能連她心裡在想什麼也能一眼看透。
而這句不服氣的反駁,也當即被同桌視作了拒絕配合的信號,讓柊與理又收穫了好幾下力度較重的按揉。
疼痛不是好滋味。
至少柊與理平日裡穩定的情緒會因此產生波動。
她被揉了幾次後,甚至都忍不住有點委屈暴躁了。
可偏偏同桌一點停手的意思都沒有。
於是柊與理也不打算繼續善良了。
作為報復同桌的手段,她偷偷加重摁在同桌唇角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