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正經,哪裡不對嗎?站著就能洗澡,還不傷到腳。」
「就不說站在院子裡光溜地在那搓泥……就說現在這個天,在院子裡淋著水洗澡,冷不冷?」
「這個……」陳洛清臉上的成就感戛然而止,認真考慮起自己的疏忽來:「這倒是。就算是淋著熱水……」
「就算是熱水我也會冷得篩糠的!」盧瑛心想陳洛清果然還是時不時流露大戶人家的做派。哪怕是入冬了也心心念念惦記洗澡。
哼。
那麼會想辦法她咋不想想解決那啥呢?憑啥那啥就要等腿好呢?有空想咋洗澡沒空想那啥?
還好陳洛清聽不見盧瑛心裡的那啥,只是捏住下巴思索:「我再想想,怎麼能洗著不冷……」
「請停止妄想可以嗎?快來端飯。」
昨晚豐盛的飯菜今天熱一熱也好吃得很。陳洛清不能容忍長久不洗澡卻能接受剩菜。盛飯的碗在經過這麼多餐對飯量的探究後已經換成了口寬底窄的海碗。滿滿一碗米飯,七分稻細米三分麥,連湯帶菜狼吞虎咽扒進嘴裡,真是淋漓盡致。每天都有細白米吃,是平民生活中為了傷員考慮的奢侈標準。
以前無論是在皇宮還是在公主府,陳洛清的膳食總是菜多飯少。主食在她被精心安排好的細緻飲食中沒有太大的占比。
如今菜肉不夠,要用這一大碗米飯來填飽肚子,陳洛清卻覺痛快。能吃得如此暢快淋漓,是以前不曾有的快樂。既然如此快樂,那就更加感激這快樂的製造者。陳洛清放下空碗時不忘看了看正在端碗扒飯的盧瑛,心想一定要讓大廚洗得暖和洗得舒服。
要怎樣才能讓盧瑛站著淋水洗澡又不冷呢?
陳洛清食飽沒有思淫樂,而是在認真思考盧瑛的洗澡難題:這個天站在院子裡,脫光了……不著片縷……那溝壑……那線條……那光影……
陳洛清猛地繃直肩背,臉頰飛紅兩片。她急忙扭過身去背對盧瑛。
順著這個思路要是再想下去,那就也有點那啥了。
好在盧瑛同樣看不見陳洛清腦子裡的那啥,只是咀嚼著飯菜嘟囔著順口一問:「咋了?」
「沒……沒什麼。我去上工了。你吃完就躺著哦。」陳洛清抬手抹臉抹去臉紅,舀水漱口後便埋頭去屋裡拿了嗩吶,一溜煙跑了。
「躺著躺著……」盧瑛放下碗筷,伸手掐了掐大腿和腰間的肉,嘆道:「肥肉都長出來了!」
任務失敗了,養膘倒是成功了!
盧瑛在家裡養膘。陳洛清奔赴工作崗位。之前陳洛清答應接活就問過班主著裝上要如何準備。班主怕她是被自己硬拉來救場,深怕要求多了她不願來了,只要她穿樸素的日常衣服帶著嗩吶來就好,其他由班裡提供。
陳洛清一直錢不湊手,能禦寒的衣服只有身上這一件。想鮮艷都鮮艷不起來。大概是李家給錢給的不痛快,班主的臉色也不痛快。諸多細節上就看得出敷衍態度來了。陳洛清領到一件不合身的素麻服。麻繩系腰白布條扎發帶,再戴頂小圓薄頭蓬就算裝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