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腿不斷也要酥半邊啊。
「睡久了腰也疼背也痛,我總是要起來吃飯的嘛。」果然是渾身難受。
「那把飯熱起,做點正事。」陳洛清進了廚房,奮力把桶舉起,嘩啦倒滿小水缸。
「我是個傷員呢你忍心讓我……噗……」盧瑛在怒放的心花下撒了個嬌,然後把自己肉麻到,趕緊點著拐杖去做正事:「我來熱飯。」
灶火燒旺,柴火燃燒的煙從煙囪鑽走,散入藍天。火焰映出盧瑛泛著紅暈的笑臉,好像能給鍋里的剩飯剩菜添點甜似的。
鍋燒開,發熱好。盧瑛喊陳洛清來端碗筷,卻沒叫得進人。盧瑛奇怪,拄著拐杖出了廚房,一眼就看見陳洛清望著院子裡的木桿出神。院子裡有三根木桿。兩根晾了衣服,一根空閒。陳洛清如今生活態度極其務實,看不得它空閒。
「發啥呆?」盧瑛盯住陳洛清思索摸樣,隱約覺得她又沒憋什麼好屁。
「我在想,怎麼能解決你泡澡難的問題。」
「啊?」洗澡,這個熟悉又遙遠的詞語,勾起了盧瑛不太想回首的記憶。她本能地想攔住陳洛清繼續想下去,但是攔不住。「不用……」
「你都多久沒洗澡了?」
「我這不是不方便。而且我也沒咋出門,又沒出汗……」
「我知道你腿不方便洗。但是總是要解決的。我已經有一個想法。」陳洛清迫不及待地要和盧瑛分享自己的點子。「在這個杆子上掛一個桶。」
「然後呢?」
「在桶的底部鑽幾個小孔,把桶倒滿水,水就會慢慢從小孔里淋下!」
「然後呢……」
「然後你就站在桶下搓吧搓吧啊。旁邊立一個杖,能架起你的傷腿不被水淋著。你就可以站著就把頭和身體搓洗乾淨!」陳洛清雙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比劃,神采奕奕。一副生活關關難過關關過的成就感。
盧瑛聽罷,默然想了想那景象。
脫個精光,赤條條站在院子中,還把一條腿架高,然後大言不慚地搓著……
盧瑛單手撫額,發自肺腑地感慨:「謝謝你,讓我平淡的養傷生活變得尷尬又難熬。」
「哎呀,過獎過……嗯?等等,哪裡不對……你這聽起來感覺不像好話啊。」
「可以把感覺兩字取掉!你出的就不是啥正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