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嘖嘖!」文長安看著新鮮出世的畫作,嘖嘖稱讚。「畫得真好啊!」她是外行看個熱鬧,只能簡單感慨好看。熊花糕雖學的是農學,畢竟是讀書人,家裡又曾有藏書畫,是看得出點門道的。她彎下腰細細看過陳洛清這幅天塗山山頂日出圖,嘴巴半張開就忘了閉。良久,她終於抬起頭,盯著陳洛清,謹慎地問道:「你以前是不是仿過他的畫?」
陳洛清正捧著半雜糧饅頭吃著正香。純白面的饅頭要留給有琴獨,她們吃的都是摻了粗糧的。文長安把鹹菜肉沫夾在饅頭裡,對於餓著肚子畫完畫的陳洛清來說非常受用。畫既然化成,她便走出天塗山,專注眼前生活。
「你看過米燾的畫?」
「我如果不知道是你畫的,我是不會懷疑這不是米燾的畫!」熊花糕皺眉,覺得用以假亂真都是低估了這幅畫的相似程度。要不是上面的顏料還沒幹透,她覺得這就是真的,就是米燾畫的。「我看過他的《初夏荷塘圖》。雖然你這幅氣概上不和那副相似,但我感覺上仍是他畫的。你真是……深藏不露!」
「《初夏荷塘圖》是他發跡之後的畫作了。米燾曾作遊記,描寫他登上天塗山後看到的奇景,感慨下山以後一定要畫下來。但據我所知,有關他天塗山的畫沒有流傳,不知道是他沒畫還是失傳了。我這幅畫,就是應了那年那日沒被大家看到的景色。」
「可是,印款怎麼辦?」
「這也是我仿他年輕時畫的原因之一。我不記得他印款的細節,不能仿。而他早年畫作是不加印款的。」
熊花糕連連點頭。文長安插嘴道:「你說這畫是早年的畫,上面墨還沒幹……」
陳洛清把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心滿意足道:「用白膏花汁輕輕拓一遍畫,再用黃芷草燒熏畫紙,一夜之後,就和舊畫無異。這個放心好了,我做過很多回了。」
「你以前果然是幹這個的!」
「哈哈,用畫換錢,可是第一回哦。」
「我就拿著這幅畫去找廬陽找耿員外了?」
陳洛清搖頭,伸手拿起一直默默無聞放在桌角的一個捲軸。「如果我自己去賣,我就拿它去了。但是是你去,還要加上這個。」她抽開捲軸的繫繩,展開另一副畫。
「啊!這也是米燾的畫?!誒,不對……看著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