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張之日的前兩天,臨近傍晚。陳洛清今日沒有出工,在家與熊花糕下田。這畦菜快要收穫了,該是最後一次照料。盧瑛照常收攤回家,一進院門就看見陳洛清坐在石桌邊,面前是洗臉盆和鏡子。
「盧瑛。」
盧瑛放下挑子,不緊不慢地拿脖子上纏成圍領的面巾擦臉,笑出辛勞一天的疲倦:「晉陽,你還沒放棄嗎?」
「我不是晉陽,是我啊!」陳洛清倍感冤枉,急忙表明真身。
「別鬧了。你姐我媳婦我還能分不出嗎?」
「喏,這裡有水。你不信的話,自己來洗洗看啊,看我有沒有化妝。」
「洗就洗,我還不信了呢。」盧瑛擼起袖子,把泡在臉盆里的面巾擰乾。「失禮了哦。」說著,她攤手罩了面巾就往陳洛清臉上擦。
左擦右擦,還真沒有擦掉什麼妝料,白色面巾下的,還是陳洛清的眉眼。
「怎麼樣,這回沒話說了吧。」
「咦,這怎麼可能?!」盧瑛用力盯著這得意洋洋的女人,心里感覺確實不對,但臉真的是洛清的臉,破綻在哪裡呢?!
就在這時,又一個陳洛清扛著鋤頭走進家門。
「你們在玩什麼?」
洛清?
盧瑛看到這個剛進門的陳洛清,再次有豁然開朗的感覺。這才是她媳婦。可是……到底……
「哈……哈哈哈……」晉陽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本音。
「好啊,你這倒霉孩子!」盧瑛氣得把面巾摔進盆里,撲身虛掐晉陽的脖子:「一天就折騰我。」
「哎喲姐夫姐夫,我的好姐夫,手下留情!」晉陽趕緊求饒,抱住盧瑛的手臂,從實招來:「我這是試試新調製的花草汁效果如何。我根據花糕姐教我的花草特性新做出來的。湘荷花的花瓣搗碎,加入馥草粉,調成清汁。用它在妝容上輕敷一層,等它幹了後這層妝容用清水就卸不掉了。要用栆色草汁溶水才能卸掉。」說著她拿起桌上另外一張沾了栆色草粉的面巾放盆里浸濕,再擦臉,果然就擦掉了妝料。
陳洛清見晉陽臉重現,猜得盧瑛佯裝生氣的原委,笑道:「看來效果很好,把你姐夫氣這樣。」
「嘿嘿,花糕姐是有真才實學!她很懂花草植物。我跟著她學受益匪淺。它們很神奇的!姐夫,你知道有了清水卸不掉這個特性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