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惜輕聲痛呼,縮起了手腕。陳洛川見她神情痛苦,趕緊鬆開手,抱住她的雙臂,這才看清她嘴角的紅痕和額頭的傷疤。「你……受傷了……」陳洛川慌亂地抬手,撫摸陸惜的額頭嘴角,臉上繃起的冷酷瞬間被陸惜眼含的淚水融化。「疼嗎?」
「不疼……」陸惜搖頭,沒有倒向陳洛川的肩膀,卻一把把她抱入懷裡,哽咽問道:「殿下,你疼嗎?」
「我……」陳洛川陷進陸惜懷裡,雙唇顫抖,淚忽如被風吹落,突然斷線:「陸惜……我好後悔。那天……我應該自己護送老師的!他們殺了老師,我卻……我卻沒能為她報仇……陸惜,我真的好後悔,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去接她!」
「川……川……」陸惜的心快疼死了,抽搐著泵出的血化不成句,只能一遍遍撫摸陳洛川的臉頰肩背,抱緊哭到顫抖的愛人。
事已至此,哭出來也好。把恨與憾凝進淚里向彼此的倚靠宣洩。宣洩完再輕裝上陣。
門又開了。陸惜抬袖遮住陳洛川,自己抹掉淚水望向門口亮光。這次進來的是國君的內侍。
一隊內侍低頭快步走近,領頭的端著一個漆盤,盤裡是一個酒壺一個酒爵。
「小臣參見大殿下、忠勇伯。」
袖擺放下,陳洛川臉上已無淚痕。面對外人,她還是那位燦如寒星的大公主。
「何事?」
「小臣奉陛下之命,給大殿下賜酒。」
陸惜臉色大變,身體都不由微顫,死死盯著那壺酒,喃喃道:「這麼快……陛下他……」
此時賜酒,不言而喻。
「陛下念大殿下有戰傷在身,特賜大補藥酒。請殿下速飲,小臣好回去復命。」
陸惜站起,張開雙臂擋在陳洛川身前。
「拿來,我與大殿下同飲!」
陳洛川望著陸惜絕望的背影,聽見內侍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