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們說啥朝海公,要不是晉陽說是你,我還以為是宮裡哪位老公公呢哈哈……哈……嗝……」看著陳洛清的臉色沒有在玩笑話下緩和,反而更繃緊了一分,盧瑛及時閉了嘴。
哄不好的媳婦也很少見!
「我真的不是故意認不出你的!你戴了發冠,又穿了鳥服,看起來不一樣了……所以……唔,洛清……」說到這裡,盧瑛提醒了自己,認真端詳起陳洛清來。她靠得那樣近,又沒有別人妨礙,總算能好好看看。「真好看……」盧瑛又回到陳洛清之前的問題,發自肺腑地回答。她不顧手銬的束縛和鞭子的威脅,伸手撫摸到陳洛清臉頰。當指尖觸碰到溫熱光滑的臉頰,她猛然覺得自己手太涼太髒,又趕緊收回手,只嘿嘿笑:「嘿嘿……我媳婦穿什麼都好看。」
新添的束髮小冠,造型古樸,做工精緻,把陳洛清在永安無心打理的長發整齊束起。散發不再隨風吹在臉上,而是用金絲髮繩編好細辮,規矩地垂在頰邊,與精心妝飾過的五官一起,構成公爵三公主的尊容。
看上去美麗高貴,和陳知情確實不同,盧瑛看得新鮮,讚美都是發自肺腑。
傻笑的大臉映入陳洛清的眼帘。三公主倒是佩服這個階下囚想得開拉得下臉,才發生的種種就仿佛過眼雲煙了。陳洛清打斷她的嘿嘿,提醒她面對現實。
「一口一個媳婦,誰是你媳婦?」
「我還能有別的媳婦嗎,當然是……」
「天底下有人會在自己媳婦心口捅一刀就跑嗎?」不是陳洛清小心眼,當胸一刀,不算算帳這心是有多大……
「我……是我不好……」說到這個,盧瑛果然心虛,眼神頓時就痛起,牽出你我共一線的心疼,伸手就要拉陳洛清的衣領:「讓我看看……」
陳洛清扯鞭啪地輕打在盧瑛手背,正色道:「盧大小姐,請你自重。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你……是我媳婦,給我做淋浴竹樽的妍福班班主陳知情。」
「你媳婦是妍福班班主陳知情。而我,是遠川國當朝三公主陳洛清。你亂喊什麼?」這算是至相遇以來最沒有隱瞞的自我介紹,說的卻是冷酷的話。
「哦?是嗎?」聽到陳洛清決絕地切斷關係,盧瑛反而心安下來,折腰探手抓起陳洛清的左腕舉起問道:「那為什麼遠川國當朝三公主陳洛清要戴著我送給我媳婦妍福班班主陳知情的戒指呢?」
一點都不值錢的石頭戒指,從戴上手指的那刻起就再也沒取下來過。陪著陳洛清度過生死重傷,扛過大殿御審,再到天牢算帳,倒是把把柄塞給了盧瑛。
「我……我就戴,就戴,你能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