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順勢而為,也不能貪心不足。
「皇后之位空缺。但國母之尊,非欽天院可以左右。」皇后尊位絕不是只憑國君個人喜好能決定。國與國之間的聯姻,家族之間的平衡,本身娘家的勢力……牽扯的前提太多。所以先皇后去世後,遠川的皇后位一直空缺,不是無子寵妃能隨意覬覦的。
「洛清,你是當我傻貓大開口嗎?我當然不會奢望後位!除非……我能生下皇子!」澈妃面露譏笑,緊接著又收斂笑容,說回正事。「我只求貴妃。把貴妃弄上相王大典,劉大人一定能辦到。」
「你就這麼急嗎?等不過一個相王大典。」
「哈哈,一國之君與岐山相王,千秋盛事,我也想去登高看看,人之常情吧。」澈妃這次笑容真誠,想讓自己的願望聽起來合理又克制。「話說回來……殿審之後,你二姐沒受到任何處罰。你大姐只是臨光殿宮牆的縫隙被釘上木板徹底隔絕她於外界相通而已。這樣的結局,你不急嗎?」
「我不急,這也不是結局。」陳洛清搞明白澈妃想要什麼,站起身不願再多留。「還有,盧瑛不是我的軟肋,她是我的盔甲。」
「哈……那你要留心。可別讓你的盔甲被人撕了。畢竟有的人最喜歡對別人心最軟的地方下手。不久後就是你父皇相王大典前最後一次去大佛寺禮佛齋戒。事端易生,勿重蹈霍大人的覆轍喲。」
「謝指教。」
「我不讓你白忙活。再給你一個忠告。想要獲得君心,就對你大姐好一點,至少表面上的。」
陳洛清回望澈妃,心中頗為驚訝,見她神情認真毫無戲謔之色,便點頭提腳要走,又被她再問一句。
「洛清,我若是生下皇子你可怎麼辦呢?哈哈哈……」
陳洛清嘴角輕揚,毫不遲疑:「求之不得。」說完,推門走出今晚的長夜。
離開澈流宮,寒風拂面,眼前豁然開朗,心情卻沒能清爽起來。陳洛清仰頭,讓晚風吹散僅存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