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資格激怒失望?
不是你和二姐苦苦相逼,大姐何至於此?!
如今當著將士的面當眾問罪二姐,好像一句話就能把自己摘乾淨。都是二姐的錯?是二姐惡念憑空而起,覺得自己身為妹妹可以壓過軍功在身的大姐?
到底是誰的錯?誰才是罪魁禍首?
陳洛清望著馬上嚇得就要哭出來的陳洛瑜,心裡居然不是痛快。
「父皇……」陳洛瑜臉色煞白,仿佛身上厚暖的衣服突然御不了寒了。她開始全身微顫,雙手緊緊抓住馬鞍,讓自己強撐著不直接摔下馬。「您甦醒了?兒臣欣喜至極!」
「是嗎?瑜兒。看著孤站在這裡,你真的欣喜嗎?」
陳洛瑜滾鞍下馬,撲跪在馬前,對她父皇磕頭行禮。「父皇!兒臣從不敢有超越本分的妄念!父皇切勿被讒言挑唆!」
「不敢超越本分?你覬覦儲君之位,覬覦國君之位。要逼死你的姐姐,害死你的妹妹,進而就是弒君殺父!」
「兒臣不敢!這種大逆不道滅絕人倫的事,兒臣聽都不敢聽!」陳洛瑜長叩在地,哭喊著辯駁,嘶聲力竭。
「你還有什麼不敢?你對李太醫下手,使他無法隨侍,再買通齊太醫,命他給我吃的藥里動手腳加迷藥,讓我無法清醒。齊太醫跟著我二十多年了……瑜兒,不得不說你真是有手段。」
陳洛瑜滿臉冷汗,抬頭看著父皇發怔,一時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本站在國君身後的澈妃還要邁出兩步火上澆油,笑盈盈地為陳洛瑜解釋。
「我看陛下一個風寒卻老是清醒不了。以我淺薄的對病理常識的理解來說不該這樣。我想著是不是吃藥吃多了,反而適得其反。所以我擅自做主,把齊御醫吩咐我餵陛下吃的藥停了兩劑,結果陛下還真醒了!洛瑜,你說這事巧不巧,哈哈!」
呵……
「真巧……」陳洛瑜訕笑,不知是不是在笑自己。她不再嘶喊,肩臂泄力垂手腰側。「父皇,我本來想的是您睡一長覺起來,該做的都做完了。您就不用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氣,抬腿站起,握緊腰中佩劍,眼神低沉地掃過小媽父親和死而復生的妹妹。
「二姐!」陳洛清忽然開口,無一絲譏諷或反激的神色。她想起了澈妃所說陳洛川束手就擒一事,對自己的親姐姐盡妹妹最後的情義。「懸崖勒馬!人生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