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了結聲讓她奢望沐垚能逃出生天戛然而止。斷掉的頸骨再撐不住頭顱,淚與散發一齊灑下。陳洛川振臂一甩,把屍體扔進新落地的枯葉里。
「川,沒事吧?」陸惜拖著最後一具屍體走出楓林。屍體心口深插一支箭,穿透了厚重的甲衣看不見箭頭。至從通過被子收到陳洛清的示警後,陸惜就把她們僅有的弓箭藏在林中以備萬一,果然今天就派上用場。
「我沒事。」陳洛川輕輕喘息強忍身上舊傷的疼痛。她轉頭看向陸惜,眼露悲戚。
「受傷了?!」陸惜丟下屍體就要跑來查看陳洛川臉上的鮮血,被她擺手安慰。
「沒事,是皮外傷。擦破了個口子。沐焱叫她姐,看看她的臉。」
陸惜俯身揭開屍體的面甲,吃驚道:「和沐焱一模一樣!雙生子嗎……春澗宮故意瞞著。」
「哼……同日生同日死,倒是成全了她們姐妹情。」
「沐焱能傷到你,比她姐姐武功高。」沐垚作為沐焱的影子,相對不擅於正面纏鬥。所以沐焱才想以一敵二,讓沐垚暗中找機會。不過在陳洛川和陸惜同在的戰線面前無論那種戰術都是枉然。
「你沒受傷是嗎?」
「嗯。」陸惜把沐垚拖到沐焱身旁,嘆道:「總算是稍微報了霍大人的仇。」
「她們不過是刀。殺死老師的真兇是……」陳洛川正說著,忽然眼光閃動,側耳稍聽,與陸惜同時明了。「來人了。」
「嗯。」陸惜也聽見門口大喝高喊拆木板的嘈雜聲。她整理自己濺上血污的衣袍,面向院門站在陳洛川身前,擋住翻卷落葉的風擋住不知來意的不速之客。
嘈雜聲突然頓開,院門被軍靴踏地的悶聲貫入。察覺異樣的親衛們終於衝進臨光殿,然後看見地上四具屍體和髒兮兮的詔書。
來的是親衛隊長,他是駐守皇宮負責看守臨光殿親衛們的總隊長,算是國君的親近之臣。他餘光掃過地上狼藉,徑直走到陸惜身前,對她身後的陳洛川行禮:「卑職參見大殿下。」他亦是伯爵,不必對陸惜屈膝。「您受傷了?!大殿下,到底怎麼回事?」
「四個親衛摸樣的人來給我傳假詔要我自裁,其中兩人是春澗宮的沐焱姐妹。」
「假詔?!春澗宮?」他側首看了眼地上的詔書,驚疑不定。
「大人若不信。可以以抗詔殺親衛的罪名把我押去御前。」陳洛川傲然挺立,無所謂這一場廝殺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