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洛清高標準嚴要求,晉陽雙眼晶亮,用力點頭道:「是!」說完,她用力抿起唇,不讓擔憂溢出嘴巴。她知道明日皇宮人馬齊備倒可能風平浪靜,行宮那邊卻一定是刀光劍影。真正要平平安安的,是姐姐姐夫。
「姐,我也等你們回家。您一定要……平安!」
「嗯,放心。」陳洛清微笑,眼神融進如水月色:「我們會平安回家,我保證。」
「我有一事請示您。如有必要,我是否能化妝成您的樣子?」
陳洛清從懷裡掏出一枚印,遞於晉陽。晉陽看清印章摸樣,臉色微變,趕緊雙手接過。儲君印,有印在如陳洛清親臨。「現如今,有印就應該夠了。你全權度情處置。」
晉陽領印而去,陳洛清幹完了今晚這最後一件公事,趕緊去洗漱,對久違了的火熱的懷抱滿懷期待。拍紅的手背所帶來火辣辣地疼感沒能把盧瑛從恍惚中扯出來。她暈乎地刷牙漱口,暈乎地換上睡衣,暈乎地爬到陳洛清床上,暈乎地用小被子裹緊自己,直到抱住洗漱上床鑽被窩的媳婦飄著的心才放下。
「媳婦……」把陳洛清擁入懷裡,撫摸她柔軟溫暖的肩胛,盧瑛終於有了實感,踏實了,恍惚瞬間化為烏有。
「呼……」陳洛清以額頂盧瑛頸窩,悠然長嘆。雙手從擁抱里輕柔旋上,撫摸在盧瑛俊俏臉龐,一點點摸過眉眼鼻尖嘴角。指尖停留在唇間,又歸入擁抱,化進心意交融的深吻中。「小火盧子……」
「嗚……」盧瑛聽到媳婦輕喚,心疼得發顫,險些哽咽,只能抱緊懷裡人,來緩解胸膛里劇烈的悸動。終於好好抱住陳洛清,快一年沒有和媳婦盡情地耳鬢廝磨,盧瑛的心情一時反而不敢放肆。十指小心翼翼地貼近衣袍,輕柔撫摸隨喘息而起伏的滾燙肌膚。一寸一寸,寫滿了愛欲與克制。
媳婦叫她安心坐牢,她坐。媳婦叫她耐心等著,她等。媳婦沒說不能想不能念,她邊修習武功邊想念,想了再克制,又在克制中更想,累積到今晚,別說擁抱和親吻,就算輕輕觸碰,都把她推到爆發的臨界。
低頭吻在暖香的胸間,雙手顫巍巍地意欲從這裡開啟今夜,盧瑛抓住陳洛清睡衣的衣襟,正想把懷中人從衣服的束縛中剝出白嫩的果實,結果被一根食指抵住雙唇,耳朵里飄進了朝思暮想的聲音柔聲說著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話。
「等明天,今晚好好睡。」
嗚……
又來了!
盧瑛心裡嗚呼,嘴上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狠狠摟了下媳婦,發泄心裡爆發不出的愛戀,然後鬆手平躺睡到一旁。陳洛清讓兩人慾望在此時戛然而止並沒有錯,從基本理智而言,現在是該好好睡,睡醒了還要去造反呢。盧瑛閉上眼睛,強壓心裡和身體的所有悸動,試圖把自己丟入夢鄉。
恍惚踏實下來了,她倒是睡得著。至於要幹的事到底是不是造反,她心裡有主意,才不聽陳洛清忽悠。違抗國君意願當然是造反了。只是造反又如何?媳婦想做的事,就是無間地獄她會義無反顧往下跳。生也好死也好,青史留名也好遺臭萬年也好,只要和是陳洛清同行,便一點也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