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極緩的速度低頭靠近她,然後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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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叢郁在被他吻住的時候稍微往後仰了一點腦袋,下一秒,沈祺禮的手撫上她的後腦勺,將她輕輕地、又不容拒絕地往他這個方向壓。
季叢郁從鼻腔里發出類似於哼鳴的音節,聽得沈祺禮心臟一顫。他深呼吸,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裡。
前幾秒,他們的確只是嘴唇貼嘴唇,但本能讓他們不滿足於這樣乾燥的接觸。情慾在這樣昏暗溫暖的環境中最是容易滋生。沈祺禮先試探地含住了她的下唇,她又微微哼了一聲,像是被嚇到,但是沈祺禮在此時此刻可恥地認為她這樣的聲音動聽,像是在往他已經燒起來的身體裡添柴火,讓他燒得更旺。
他將舌探出,慢騰騰地吻著她的唇,又在她啟唇的時候,順勢深入。
這的確不是需要人教授的事,他在實踐中逐漸掌握技巧,纏著她的舌,互相交換著呼吸,發熱的鼻尖湊在一起磨蹭著。
季叢郁從最開始有餘力的狀態到最後差點喘不過氣,偏偏腰還被他握著,動都不能動。他的手掌滾燙,溫度透過布料,像是直接貼著她的皮膚。
她渾身軟綿綿用不上力氣,試著用舌頭去推拒,但這樣的「拒絕」又像是調情,她完全失敗。
最後,她用盡全力扭過頭。
難捨難分的唇分開。
沈祺禮沒動,於是濕熱的吻落在她的臉側。
她重重呼吸,在試著放緩呼吸。
期間,沈祺禮的唇也沒挪開,他親著她的面頰,輕輕地吐氣,一手扶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髮。
季叢郁在這一刻意識到,男人身上的「純情」是最容易被打破的東西,它是騙局、假象。
「純情」是一層薄薄的米糊紙,它包裹著極酸極烈的情慾,只要稍微一吻,舌頭一探出,米糊紙就會融化,露出的情慾能夠刺激得人舌頭髮麻、腦子嗡嗡。
季叢郁心臟都要跳出來,身體開始背叛自己,從頭到腳都開始發熱。她在他肩上吸氣吐氣,幾個回合之後,她稍微清醒過來。她趴在他身上,像是在質疑他剛才說的話,問:「分開睡?」
Cup第十六箭:擦拭
「嗯。」他吻著她的臉頰,鼻尖抵在她柔軟細膩的面頰上,「分開睡吧。」他的聲音低啞,每個音像是連著的,聽起來黏糊糊的,空氣也像是被攪得更加濃稠。
季叢郁聽清他的話後頃刻冷靜下來,她說:「那鬆開我,我要休息了。」她這是賭氣的意思,但還沒等到沈祺禮的回應,門口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咪咪不知為何突然來到客臥門口。它沒進過客臥,此刻便也只是在門口轉悠,狗爪子在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像在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沈祺禮微微一頓,他鬆開自己的手,對季叢郁說好,神色已經恢復清明。在他面前的季叢郁一直沒說話,他以為是默認他走的意思,他掩蓋住失落的神色,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