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以為皇后是驚懼憂恐之症。」綠草嘲諷,「驚懼憂恐」是御醫的原話。
「仇人自己病死,哪有這種好事?世上除了自己,誰可真信?」
「我現在相信,你真是她託付的人了。」綠草輕笑,這像朱晴說過的話。李賽兒不信她,她又何嘗相信李賽兒。不管李賽兒是趁機報自己的私仇,還是真得到朱晴的委託,無所謂了。
朱晴死後第七日的早晨,宮中瀰漫著不詳的氣息。昨夜是綠草值夜,皇后又犯病了,晚上驚醒了好幾次,天明剛剛睡著。
總管太監李賽兒前來巡視,因交班的人還沒到,他和綠草開著門,靜靜相處了片刻。
「娘娘,娘娘,快醒醒,快醒醒。」綠草神情溫柔得叫醒皇后。
病重幾月,皇后面容早已枯槁,睜眼看到兩個奴婢放大的臉,狠狠嚇一跳。
「大膽……」皇后連斥責都有氣無力,她好不容易睡著,被叫醒之後,今日說不定都不能安枕。
「娘娘,藥好了,這是特製的藥,喝了就好了。」
也許是她笑得太溫柔,也許是自己病糊塗了,皇后任人擺布喝下茶盞里的藥水,入口沒有什麼滋味,她的舌頭早已嘗不出味道。
兩人坐在床頭,笑得溫柔而持久。皇后終於後知後覺得感受到不對勁,「你們……你們……」
「娘娘,奴婢綠草,原名朱大姐兒,和娘娘一個名字呢!」
「娘娘,奴婢李賽兒,在後罩房伺候貓狗的李賽兒啊,您可記得?」
「綠草、朱晴,姑姑取的名字挺好的,娘娘,您說是不是。我雖姓了國姓,和娘娘卻是同名不同命。」
「貓狗房李賽兒,被小張國舅踢斷骨頭吐血,娘娘下令挪出去養病,您還記得嗎?」
綠草和李賽兒,一個神情溫柔過一個,一個語氣低緩過一個,隨著他們交替著說話,皇后的眼睛越睜越大,口中發出「嗤嗤」的聲音,就是連不成句子。
「娘娘,來再喝一口……別躲啊,這是讓人昏睡的藥,總要等到我們不在場,你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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