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已經很老了,在珊瑚珠有記憶的時候,他就這樣老,十多年過去了,他沒有更老一點,也沒有變年輕一點。薩滿仿佛是一個符號,長久得立在那裡,撫慰著草原人的心。
「汗王,公主是長生天賜予我族的貴人,在她出生的時候,長生天早就有過啟示。漢人說禍福相依,這次的事情,說不定就是我族的轉機。」薩滿看看珊瑚珠年輕嬌嫩的臉龐,露出一個皺巴巴的微笑:「公主,不要管別人的言語,你只需要在中原好好活著。」
「父汗、薩滿,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珊瑚珠的。」另一個面龐年輕的男人拍著胸脯保證,這是珊瑚珠的哥哥,他的面龐簡直就是汗王年輕時候的翻版。
一群人圍著做最後的話別,在離珊瑚珠稍遠一些的地方,還有珊瑚珠的兄弟姐妹,草原上一起長大的朋友。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此生無法再見了。
訣別時刻,連馬糞的味道,都臭香、臭香的。
更遠處,穿著漢人盔甲的兩個少年將軍小聲嘀咕:「老白,催催,這都說多久的話了。這破地方中午尤其熱,根本行不了路,不趁著早上涼快多走幾步,今天就白瞎了。」
「公主遠離故土,與親人話別無可厚非,何必這時候去討嫌。」白小將軍可不是「老白」,他是白將軍的長子,真正的將門虎子,第一次跟著父親出征,就打了大勝仗,猶如一顆冉冉升起的將星,註定要閃耀整個大夏的星空。
「行吧,就你憐香惜玉,當心陛下把公主嫁給你。」
「口無遮攔!這也是能胡說的!」白小將軍狠狠瞪他一眼,「你呀,早晚死在你這張嘴上!」
章副將不以為意,反而笑彎了腰,「別害羞啊,畫本上不是說了,帝國公主總會看上敵軍的白袍小將,以身相許。瞧,公主有了,白袍——你姓白也勉強算了,等你娶了公主——哎喲!」
章副將捂著肩膀呼痛,為他這張嘴付出了代價。
那邊,珊瑚珠和父兄作別,依依不捨登上自己的馬車。
白小將軍下令開拔,旗幟在傳令兵手上揮舞,整個隊伍慢慢移動起來。這邊穿著淡金色長袍的帖木兒利落翻身上馬,右手一揚,號角聲低沉悠遠得響起,聽得即將遠離家鄉的人幾乎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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