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諸王、公主為皇后服斬衰三年,太子作為嫡長子,祭禮除服之後,又為皇后白衣冠帶數月。
朝臣也為皇后舉哀,周年祭的時候,群臣參加朝會,還是只能穿淺淡色的朝服、烏紗帽、黑角帶。直到祭禮兩周年之後,朝臣們的衣飾才恢復正常。
又令光祿寺為皇后舉行大齋祭奠,在報恩寺為皇后舉行長達百日的法事。
皇后生前寢宮,正殿改為祭祀其靈位的場所,其他地方陳設不變,一如皇后身前。
總之,人間一切能留住皇后的渺茫蹤跡,對她能表達絲毫追思的活動,皇帝都樂此不疲。
理所當然,後宮中,也隨著皇后之死沉寂下來。眾人眼中,日子都是枯燥的、素淡的。
皇后剛剛過世,德妃不過是在自己宮裡嘀咕,是不是能升做貴妃,就被皇帝訓斥禁足,如今還沒有解禁。即便她的兄長剛剛在第二次北伐中功勳卓著,也沒有受到任何獎賞。
皇后的過世,讓皇帝北伐的腳步停止了三年,三年後,皇后的喪儀終於全部結束,皇帝好像終於從愛妻過世的悲痛中醒過神來,重新對朝政爆發出巨大興趣,準備第三次北伐。
前朝後宮息息相關,後宮中,皇帝封了德妃和惠妃為貴妃,算是對著兩人身後代表的家族的看重,讓他們在此次北伐中,更加出力。
所以,有個好家世真讓人羨慕啊,德妃這樣屢屢犯錯,卻能因為娘家屢屢升位。
珊瑚珠就差一些,兀良哈部慢慢變得不顯眼,珊瑚珠能得封貴妃,完全是她個人能力補足了家世的缺憾。
「愛妃,如今這宮務,只有你來管著了。德妃糊塗,宮務萬不能交給她。」皇帝揉著眉心,拉過珊瑚珠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皇帝如今在乾清宮處理朝政,都要宣她陪駕,怪不得外頭說,如今惠貴妃才是第一號的寵妃。甚至還有拿珊瑚珠和皇后比較的,說皇帝待她比皇后還好。
珊瑚珠:我沒有得罪你們任何人啊!造謠者死!
珊瑚珠聞言秀美微蹙,「陛下不是正在籌備再次北伐嗎?臣妾還要跟在您身邊護衛呢!」
「管一管宮務,又不耽擱什麼。你說說,這宮務,誰能接手?德妃不說,賢妃、麗妃這些年,也沒有管事的經驗,朕實在不放心她們。」皇帝拍拍珊瑚珠的手,語重心長道:「如今,皇后走了,朕在後宮能倚重的,就只有你了啊。」
珊瑚珠紅了臉龐,謙遜道:「臣妾如何能與娘娘相提並論,陛下過譽了。都說當局者迷,陛下例數高位宮妃,怎麼忘了,宮中有個最合適的人選?」
「哦,何人?」
「太子妃。」珊瑚珠答得斬釘截鐵,「太子妃是宗婦,娘娘不幸芳魂早逝,能接過宗婦責任的,只有太子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