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特別隱忍大度,特別委屈艱難,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以珊瑚珠的修養,都忍不住罵娘,「我看翊坤宮的風水不好,專養蠢人。德妃是真病了,少來氣我兩回,這個郭美人,恨不得揍她一頓!」
皇帝哈哈大笑,「那就揍一頓!。」
「她到底是誰的女人?」珊瑚珠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她經得起我一拳頭嗎?」
皇帝更樂了,逗她:「愛妃還是這般憐貧惜弱。」
珊瑚珠面無表情:「陛下,您這樣子,和郭美人一模一樣。」
嗝——皇帝也噎住了,這可真是最難聽的罵人話啊。
皇帝看夠了熱鬧,也不站在干岸上笑了,平靜的吩咐道:「郭美人觸犯宮規,貶為庶人。」
「五皇子呢?」
「他不是養在德妃宮中嗎?繼續養著吧。」
珊瑚珠嘟囔:「陛下裝糊塗呢!」德妃之所以生病,就是因為皇帝不願意把五皇子記在她的名下,明明馬上就要出征,馬上就要重用她的家族。德妃親自去求,拿這麼多年的情分做籌碼,都沒求下來,這才氣病了。
皇帝不置可否,只道:「你可收拾好了,十日後,隨朕出征?」
一瞬間,什麼後宮,什麼美人皇子,通通被趕出腦海,珊瑚珠精神大振,單膝跪地:「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大軍第三次北伐,輕車熟路,莊重中透著輕鬆。
此次北伐,依舊是皇帝做主帥,左路軍元帥換成了秦王殿下,右路軍依舊是輔國公坐鎮,只是麾下多了一員小將——皇太孫。
皇太孫不過舞勺之年,入軍中的確還年幼了一些。只是,這幾年,太子和秦王的關係一直不睦。先皇后在的時候,還有母親作為緩衝和調劑,如今只有威嚴的父皇在世,兩人越發僵硬,幾乎只剩面子情了。
不知皇帝看沒看清楚這一點,也許是知道的。他的解決方案就是立太孫,把太孫帶到軍中歷練,如此表明了把皇位交給太子的決心,也不會讓軍權不受太子的控制
同時,皇帝又重賞秦王,給秦王更大的軍權,允許秦王開文學館,選拔文士作為自己的屬臣。朝廷開科取士的大典,也讓秦王主持,南北士子紛紛投到秦王門下,請求重用。皇帝也果真錄用了那些由秦王舉薦、考校出來的臣子。
看,大兒子安撫了,老二也重用了,公平。
珊瑚珠騎著彤雲,遠遠看著秦王和皇太孫。皇太孫初次隨軍,想要騎馬飛馳,秦王正做好叔叔,「勸說」侄兒不能冒險呢。
這一出皇家遊樂圖,可惜皇帝好像沒心情觀賞。
「陛下?可是灰塵太大?」珊瑚珠關心的問,這已經是皇帝第三次皺眉了。
「無妨。」皇帝腰背筆挺,目光堅硬,看不出有哪裡不對。
珊瑚珠又看看秦王和皇太孫的方向,難不成皇帝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兩位奪權已經打出火星子了?
此次出征依舊非常順利,再一再二不再三,此次大軍分三路,追著汗王的殘部直接遠遁漠北,俘虜貴人、奴隸不計其數,收繳金銀、馬匹、牛羊更是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