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姑娘就是太體恤,大人疼愛你們,別說用些磨成粉的零碎,就是大塊大塊的鑲在衣服上也是該的。」方管事笑道。
「若不能讓大多數人都穿得起,我們兩姐妹穿著又有什麼意思。」遲生打斷即將洶湧而來的馬屁,再問:「棉布的試驗如何了?」
「尚好。去年棉田澇了,收上來製成布匹的不多。這到底是京城那邊來的新鮮東西,織娘們還沒摸透它的性子。」
遲生笑笑,不置可否,讓方管事帶她去看染好的棉布。至於把鍋扣到織房身上,別慌,她會一個一個看過來。
棉布更易著色,但這這玩意兒是太/祖大力推廣才逐漸進入中原人的眼中,他們西南偏僻之地,聽得多、見得少,若不是遲生對這東西感興趣,做織造的這些人還是喜歡葛麻絲,甚至是怎麼也處理不乾淨臭味的毛織品。
可是啊,葛麻絲棉、葛麻絲棉,遲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固定搭配,不把親膚、耐用的棉布弄出來,心裡過不去。
果然,染房的棉布染得並不好,這種布料不如絲綢有光澤、顯貴氣,又不如葛、麻透氣,染房的人大約也是不夠上心。
遲生看在心裡沒說什麼,等視察完出來,婉拒了方管事的再三挽留,笑道;「方姑姑再三留我,不留下些什麼也不行。這樣吧,梔子,過來。」
此時,遲生也不喊「梔子姐姐」,只揮手示意她站到方管事身邊去。
「這回的固色劑的研究梔子全程給我打下手,早已學出師了。可她跟著我學的那些,都是房間裡自己摸索的小打小鬧,還是要在染房真刀真槍幹上兩回,才知到底好不好。如今,我就把她託付給方姑姑,讓她主理棉布染色一事。」
說完擺擺手,道:「不用送了。」
春生和遲生相攜出了染房大門,目送她們騎著彩驢走遠,幾個管事面面相覷,還是方管事見機快,堆起滿臉笑容,拉著梔子,說著各色甜淨話兒。
走了一段,春生勒了勒韁繩,驢子慢下來,「怎麼突然把梔子留下了。」
「不突然。桂英和梔子過了外學堂的考試,本就要再分配事務。梔子一直跟著我擺弄染料布匹,去染房也算合適。」
「虧得你還能這麼和顏悅色和染房那些人說話,主子交待下去的事情不盡心,推脫倒是一把好手。這些都是母親的產業,可惜母親這幾年遊歷在外,沒功夫管她們,她們倒是自尊自大起來。」
「阿姐不也沒喊打喊殺嗎?」遲生笑道。
春生翻了個白眼,「我是不想接手這爛攤子,讓我去軍營當個小兵都比跟布料打交道有意思。本來就預備給你管的,你怎麼管自有打算。」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