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先生咳嗽了兩聲,「我等臣子,不合評論皇家事。」
「先生說的是,是我孟浪了。」遲生反應過來,這可不是單純的史學分析課,雖然是引申夸太/祖,可也不要得罪在座皇子皇女。
三皇子卻道:「你們姐妹素來愛出驚人之言,語不驚人死不休,需知做學問,還是要穩重平和一些。」
三皇子不太高興被人如此評論,想想春生進宮就說「埋皇帝、造反」的民間諺語,如今遲生又隨口評論皇家事,當真對皇室尊嚴並無敬畏。
「三殿下說的是,受教了。」遲生點頭,並不反駁。
三皇子沒想到她這麼利落低頭,想好的詞兒都不好說了。
因為遲生這話頭帶得不好,先生趁機布置了功課,回去寫一篇論前朝興亡的課業,三日之後交。
三日後,他們幾個的課業,卻來到了皇帝的案頭上。
春生寫的是分析軍權如何才能不旁落。首先分析軍權的重要性,只有軍權才能保證其他權利的順利落地。其次分析軍權應該掌握在什麼人手裡,春生的答案是掌握在合適的人手裡。
比如禁軍應該掌握在天子手裡,不要旁落到太監、外戚甚至皇子手中,不然容易在權利中心引發混亂。地方軍權應該在駐守將軍手中,不能讓主政地方官染指,不然容易兩相勾結,勢力坐大。邊軍應該掌握在忠心的大將手中,只有忠心才能讓地方中樞兩相得宜。
尤其邊軍條件艱苦,身負抵禦外族的重任,情況瞬息萬變。為何總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是因為遠在中樞的人不了解地方情況,路途又遠,真的等中樞指揮,黃花菜都涼了。
春生還分析了各地情勢不同,就該因地制宜。比如雲南的矮腳馬在京城經常受嘲笑,只能給初學者或者膽小的女娘用,但是在山地,它比北方駿馬合用很多,只有這樣的馬負重強、耐力好,適合山林。
最後,春生總結,任何軍權都要受到限制。禁軍雖直屬皇帝,但皇帝也要派人監察,且要注意監察與治軍者之間的關係。不能讓監察者拿著雞毛當令箭,妨礙軍務;也不能令兩個人勾結,欺上瞞下。地方軍雖然不受民政官管轄,但民政官可以擔任監督的職責,一有風吹草動,有個向中樞報告的人選、渠道。至於邊軍,要保障好後勤,所有軍隊中,最苦的是邊軍,他們在邊關廝殺,才保得了腹地安穩。邊軍的監督則是派欽差,且令邊軍不能隨意離開駐地。
皇帝把春生的功課遞給太子,太子看過之後評價,「雖有不足,卻是知兵之人,安國公後繼有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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