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繃不住笑了,「行,行,你快別杵在這兒耽擱我們敘話,不是說要謝嗎?先去把老刁奴處置了,才是謝呢。」
「得令!請夫人放心。」永誠侯是一點兒架子都沒有,躬身抱拳,如在軍營中領命一般出去了。
嫂嫂也起身,請示道:「母親,兒媳下去看著車馬僕從,安排她們搬東西。」
「行,先安置馬上要用的,其他不著急,慢慢來。」姨媽笑著點頭,給了兒媳一個眼神。
嫂嫂心領神會,帶著僕從退了下去。
如今屋裡只剩他們幾個,姨媽招手讓春生、遲生過去,拉她倆在自己身邊坐下,一手拉一個,左看看右看看,心疼到:「像,春生長得像娘,遲生長得像小妹。」
親人在姨媽口中有了令人新鮮的稱謂,遲生一瞬間的陌生過後,都變成了濃濃的依戀,這就是血脈親情吧。我的親人,亦是你的親人。
只打量著兩個外甥女,姨媽的心又酸又澀,又暖又熱,那複雜的心情,逼得她紅了眼眶。真好啊,遠嫁十幾年,又見著血脈親人。
半晌,姨媽才收拾好情緒,問:「你們祖母身子還好吧?」
「好。一頓飯吃三大碗米飯,一斤肉,能舞動狼牙棒,常年坐鎮軍營。」春生笑答。
「那狼牙棒還用著呢!當初還是我和小妹找來的玄鐵,給娘打造的。傳說當年降下天火,燒了一大片林子。大火過後,那塊隕鐵露出痕跡,許多年過去,周邊長滿了花草樹木,還有鳥雀在上頭做窩。你們娘聽說了這事兒,非要拉我去找隕鐵,好不容易在老林子裡找到了,又千方百計搬出來,交給當年最好的工匠打造。」
「當時工匠手藝已是頂尖,但爐溫不夠,鍛打不出更好的樣式,只能鍛成狼牙棒。我還想著,等以後找到技藝更高超的工匠,融了重造。沒想到,這一等,就快二十年了。」
「姨媽~您對祖母的孝心天地可鑑,如今也該輪到我們了。這些年,家裡也在招攬工匠,改進技術,日後等我們姐妹給祖母重鑄兵器。姨媽和母親的孝心,由我們接續下去,這才是傳承。」
「好,好,遲生說的對。」
這個「好」字,今天不知道說了多少遍,讀了那麼多書,見了那麼多世面,她們卻都找不到除了「好」更能表達今日欣喜的詞。姨媽拉著兩人不鬆手,回憶起在家的日子,那是她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那是她的青春。
「娘,你別拉著兩位妹妹不撒手啊,這大熱的天,當心生痱子。」二表哥看氣氛有些沉重,連忙插科打諢。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