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遲生剛進偏殿, 正在招呼宗室子弟的二皇子順勢拍拍一位堂弟的肩膀,笑道:「你快安坐,有什麼要的,我幫你去拿。」
安王三公子受寵若驚,今天二殿下這麼這樣和藹,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都說諸位殿下與太子關係親密,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二殿下和太子一母同胞,如此興奮,也在情理之中。
遲生落座,二皇子剛好從旁邊離開。
若是不知前情,遲生只會以為這是巧合,可看到二皇子瞥過來那一眼,遲生知道他是在故意避嫌。
被討厭了啊……
遲生只當沒發覺,繼續喝酒吃菜,把太子婚宴吃出了鄉下土財主娶媳婦兒的架勢。
大婚儀是一個複雜的過程,親迎之後,還有三天的禮節,大婚儀才算告一段落。
安國公趁熱打鐵,迅速提出回雲南的請求。
皇帝因第一個孩子成親,這些日子都是滿面紅光,聞言也不生氣,只是笑問:「愛卿怎不多留些日子,朕之前還說,要等明年開春,再送愛卿遠行。」
「陛下明鑑,雲南到底多族混居,走開一時還好,時間久了,怕他們頑劣勁兒上頭,不負管教,鬧出事端。」
「哎——無妨,雲南政務,自有主官和土司做主,愛卿也該好好享受享受啦。」皇帝喝得醉眼迷離,「去,給安國公帶一罈子狀元紅。當年,太子降世,先帝已經取了大半江山,聞言大喜。在院中桂花樹下埋了一地窖的酒,說是狀元紅,要太子以後進士及第,光耀門楣。哈哈哈哈……」
「先帝非常人,自然行非常事。」安國公不接太子成婚的茬兒,不讓話題往婚姻的方向滑,笑道:「臣家的兩個孩子雖按照中原禮儀辦了成人禮,但云南還有很多看著他們長大的叔伯嬸娘,也該回去再辦一場宴會,讓長輩們看看小馬駒長大了。多虧陛下用心教導,兩個毛孩子,如今看著也有些樣子了。」
皇帝還是笑,只道:「剛來的時候,遲生瘦瘦的,還沒門把手高呢,如今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
皇帝感嘆未完,安國公打斷道:「是啊,小孩子一離開父母親人,長高長大就如同泥巴里的樹苗一樣,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算算日子,松日贊普也該到京城了,愛卿不等孩子們敘敘舊?松日贊普的小兒子,聽說在雲南住了好些年。」皇帝又拋下一個理由。
「唉,那是個可憐孩子。」安國公仿佛陷入回憶,「那年冬天,臣外出狩獵,看到一個黑黑瘦瘦的小東西趴在草地上,凍得瑟瑟發抖,還以為是小乞兒。被帶到跟前才發現,他穿的不俗,看著也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只是上好的羊皮衣裳已經壞了,毛氈鞋也是濕的。陛下不知西南冬天也冷,尤其是吐蕃。吐蕃的冬天也是三尺大雪,我們雲南雖少下雪,但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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