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安靜極了,仿佛落針可聞。
白爍壓抑著呼吸,幽深如狼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白若瑾,冷笑道:「你想用趙嫣來威脅我?」
白若瑾嗤笑道:「二叔既然清楚那就不用我多說了。」
白爍氣到發抖,憤懣道:「白若瑾,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是瘋了嗎?」
白若瑾勾了勾嘴角,譏笑道:「是嗎?二叔是覺得自己做得很高明,還是覺得我很愚笨?」
「有些話您自己想清楚了再說,否則我怕我會忍不住請大舅舅收趙嫣為義女,親自為她操辦婚事。」
白爍捏了捏拳,陰翳的目光里滿是寒意。他緊盯著白若瑾,見白若瑾鐵了心想要問罪,便冷笑道:「你爹娘早逝,我和你二嬸看顧著你長大,總共就做了這麼一件讓你生厭的事,如今卻已得了報應,你還想要如何?」
白若瑾渡步過去,低首淺笑,直視著白爍那雙深沉的眼睛道:「就只是這一樁嗎?我指的是,舊事!」
白爍捏了捏拳,哪怕極力掩飾,目光卻還是無意識地閃了閃。當他發現自己可能露了端倪時,他便急急地往後退了退,惱羞成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若瑾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轉過身去,輕嘲道:「二叔不知道不要緊,我知道就行了。」
「二叔請回吧,趙嫣我已經送去成國公府了。」
這是赤裸裸地宣戰!!
白爍捏緊拳頭,恨不得朝著白若瑾的腦袋猛揮過去。
他看著白若瑾的背影,那副雲淡風輕卻又胸有成竹的模樣,仿佛已經證據確鑿了。可是哪一件舊事讓他查到了??
總不可能是白若瑾父親的死,那件事雖然他也有份,但卻不是最主要的。
近幾年他做事越發小心,白若瑾深居永寧侯府根本不可能知道。
對了,永寧侯府!
白爍倒吸一口涼氣,淡淡道:「當年你一意孤行要進永寧侯府,倘若不是你二嬸發現白汲那小子假冒你,指不定要鬧出多少事情來?雖說當初她買通永寧侯府的下人擠兌你,卻也不過是想讓你早點回洛陽。那樣的陳年小事不值一提,你為何記恨到現在?」
白爍不說,白若瑾根本就不知道,原來當年永寧侯府的下人對他陰陽怪氣處處擠兌,竟然是他那好二嬸的傑作?
可笑他當時以為是徐定故意安排的,還將這件事披露在龐嘉雯的面前,由龐嘉雯出面為他鬧了一場。
而後他以退為進,不僅擺脫徐府下人的監視,還博得了寬容大度的名聲。
那個時候的龐嘉雯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他甚至於還在龐嘉雯為他出頭,鬧得滿頭是汗的時候覺得她很傻很傻。
他曾經想過,他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上那樣的姑娘,一點城府都沒有,心思也全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