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恨我自己,我知道得太晚了。」
李老夫人聞言,面色緩和一些,眼睛卻依舊冷戾如冰。
她嗤道:「就算我想說,可魏王府的人時時刻刻盯著成國公府,我不能冒險。」
「就在今日,君洛在城中遇險,魏王的人卻不顧君洛的死活入城了。」
「倘若不是為了君洛,算上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情,我到死也不會把這秘密說出來。」
趙翼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那這些事情……君洛他知道嗎?」
李老夫人神色一震,眼眸瞬間變得冷厲起來。
只見她痛心道:「他處處跟你作對,恨不得激怒你,好叫你醜態百出,你說他知不知道?」
「你辜負了他的母親,那孩子是個孝順的,早就恨不得殺了你了。」
趙翼聞言,深受震動。
他跪在地上,眼眸殷紅,面色痛苦地道:「老夫人,我錯了,求你原諒。」
「只要你肯原諒我,君洛他看在你的面上,一定不會再恨我的。」
李老夫人滿目蒼涼,心裡藏著深深的憤懣和譏諷。只見她微微側身,冷聲道:「不必了。」
「趙家欠我李家的太多,欠郭家的更甚。你這些表面功夫,還是留著去地下跟惠惠說吧。」
李老夫人說完,拂袖離開了。
入宮是她的選擇,但她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妥協,來叫趙翼這樣的畜生一聲父皇!
所以,就讓這恨成為趙翼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讓他自責痛苦一輩子。
趙翼看著李老夫人的背影,一個人靜靜地站了良久,淚水斑駁了他的臉龐,他卻仿佛全無知覺一般。
他清楚地記得太子斃命之前,惠惠來找他,告訴他不用再擔心以後了。
他很開心,還和惠惠喝了酒。
等再次醒來,他一個人在客棧里,而他和惠惠的定情之物也不見了。
當時他以為惠惠發現了什麼,要跟他一刀兩斷。
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惠惠或許是怕太后查出來,殃及到他,所以才將兩人定情之物給取走的。
如今,定情信物還在,那羊脂玉雕刻的蓮花栩栩如生,後面卻刻著她的名字。
另外一塊,想必已經隨她葬入皇陵了。
怪不得太后那個老巫婆說他是皇上,不宜再祭拜太子,不許他去太子的陵寢,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
趙翼握緊玉佩,心裡又是一陣酸澀苦痛。
……
龐嘉雯醒來以後,發現自己在原先購買的宅子裡。
是她用來和張朔聯繫的宅子,因為張朔出宮,已經許久沒來了。
白若瑾不知道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還給她和張朔下了軟骨散,讓她和張朔看起來就像兩個病入膏肓的人一樣,走兩步就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