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剛來第一天就想接手大軍,這是做夢呢,這次奸細作亂也給了周煄機會看清軍中各自立場。看,他不需要瞎指揮,下面自有專業人士做好一切。
「如此便好,各安其職,有功賞有錯罰,我等諸位好消息。」周煄微笑著送客,示意這些人該幹嘛幹嘛去。
「國公爺難道不到城中巡視嗎?」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了想要告退的隊伍。
「哦?」周煄轉頭一看,一個身穿將服的年輕小將出聲質問。
「其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本公身份貴重,若有萬一,在座諸位輕則仕途難繼,重則性命不保,為著諸位,本公也不會冒險。其二,為人做事最忌諱外行人指揮內行人,在座都是老將,還需要本公戳一下動一下,這種能耐也不配坐在中軍大帳。其三,本公剛到關城,內賊奸細就動了起來,明顯是衝著本公來的,這個時候不想著避開,反而用如此淺白的激將法激怒本公的,讓人不禁想問,這位不會是奸細吧?」周煄好整以暇的問道,眾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位出聲的小將。
「不,不是,我……」小將嚇得支支吾吾,他哪裡敢背上奸細的名頭。
「國公爺,末將敢以性命擔保,這絕不是……」易精易忠連忙抱拳解釋。
「最後,人貴有自知之明!」周煄叮得一聲放下茶盞,打斷兩人的求情,「本公保重自身,不瞎指揮,難道不是諸位樂意看到的?」
軍帳中大將訕訕,周煄說的是大實話,他們的確瞧不上周煄沒顯露本事卻凌駕於所有人之上,都盼著他做個吉祥物就是,可實話說出來就讓人尷尬了。
周煄有自知之明,這些人也要有自知之明,做好本分,不要妄圖影響他、改變他、指責他。
「易帥忠君愛國的名聲,本公素來仰慕,將軍在嘉峪關鎮守也是二十年的時光了。怎麼?這麼長的時間,這朝廷的戍邊大軍,難道已經不聽朝廷號令,直接姓易了?」周煄質問道。
「沒有的事!」易忠高聲反駁,鎮守西寧關的靖安侯一家剛出事,他們家難道要步上後塵?
「是嗎?」周煄斜瞟他一眼,質問一聲高過一聲,「無軍職之人為何可以出入軍營?中軍大帳除主帥親兵外,正五品校尉以上才有資格進入是也不是?」
易忠反應過來周煄想說什麼了,紅著臉應道:「是。」
「是就好,看來朝廷定下的規矩在易將軍統領的軍隊裡還是一樣有用的。」周煄指著剛才發聲質問的小將道:「本公每次進入軍營,隨行無軍職之人都在外等候,本公都要遵守的規矩,這位因為姓易就不用遵守了?」
這話說的誅心,易精、易忠、易報、易國四個在中軍的易家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連連請罪:「末將不敢。」剛剛出聲的小傢伙也給嚇住了,雙膝跪地磕頭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