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閃開,別以為我不會殺你。」恭郡王走到周煄面前,厲聲喝道,他沒有時間了。
「從我五歲開始,你就無時無刻不想除了我,真當我不知道嗎?」周煄終於對著恭郡王吐出了深藏十幾年的話:「不忠不孝、犯上作亂,我不介意大義滅親!」
「你敢弒父嗎?」恭郡王瞪大眼眶厲聲呵斥道。
「獨夫民賊,不曰弒,乃誅。」這是化用孟子的話,你以為你占了父親的名分又如何,儒家大道說了,像這種謀反逆賊就是我這個當親兒子的殺了都不叫弒父,這是忠君愛國,誅殺叛逆。
「耀光,讓開——」自從叛亂陡生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話的皇帝開口了,「讓開,別讓他的血,污了你的手。」
周煄順從讓開,站在龍椅左側,把皇帝漏了出來。
「終於不當縮頭烏龜了?」恭郡王嘲諷道。
「耀光很好,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竟全不像你的兒子。」皇帝笑道。
「他想給別人當兒子,可死了史書上也要記一筆五皇子之子,他得意什麼?想給你做狗,哼!」
「哪兒有什麼五皇子,犯上作亂,除族,貶為庶人,子孫後代皆是貧民,哪兒有什麼史書會記載升斗小民。」皇帝不疾不徐得打擊著恭郡王。
「成王敗寇!到底是誰跌入塵埃還不知道呢!你別想拖延時間!」恭郡王一個健步跳上來,周煄也顧不得許多,閃身擋在兩位跟前,周煄可不確定他要殺的是誰。父子倆在丹璧上鬥了起來,長刀忽閃,撞擊聲不絕於耳。
周煄騎射和武藝的基本功都是恭郡王府的教習教的,和恭郡王同出一源,兩人打起來倒像是同門相爭,動作相仿。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為這樣的場面悲哀,父子相爭,何其諷刺。
恭郡王和純郡王打得火熱,殿外也傳來了呼喊聲和兵器撞擊的打鬥聲,徐子旭剛剛放出去的信號,請來了援兵。
原本護衛著恭郡王的士兵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小頭領大喊一句:「生死就在眼前,咱們沒退路了,上!」說完身先士卒,拔出長刀,撲向周煄。生死關頭,什麼皇族、什麼天佑,都不再這些亡命之徒眼中,只有保證恭郡王上位,他們才有一線生機,謀反失敗,那可是株九族的大罪!
周煄一時相形見絀,左右支吾,長刀很快劃破了周煄的錦袍,一擁而上的都是用兵老手,兵器在衣服上划過的力道足以讓他們反應過來,「金絲甲!」
周煄長劍一掃,把眾人逼退一些。看恭郡王有話要說,這些士兵也不敢貿然攻擊。恭郡王拉攏周煄的話周煄沒放在心上,可這些士兵卻聽進去了,這兩人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父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要拿他們抵命。「我的兒子我打死都沒事兒,別人動一根手指就是大罪過」,民間這樣的思想十分盛行,這些大男人也不敢賭。一時間士兵都拿著兵器對準周煄,但誰也沒敢搶先動手。多虧這樣的思想作祟,讓士兵畏首畏尾,不然周煄早就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