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睜開眼睛,道:「就這樣吧。朕給你手書親賜劍一堂的牌匾。」
「陛下,您還病著……」
「朝上的老東西,朕還不知道嗎?總打著祖宗家法的幌子,倚老賣老,朕給你定下來,就是先帝遺詔,他們還能來找朕歪纏不成?」
「陛下~」雲惟珎對陛下毫不忌諱的說出先帝二字,也是服了,如此心胸寬廣,真是當世人傑,令人欽佩。陛下拖著病體殘軀為他籌謀著想,又讓他如何不感動。
皇帝喚了大總管進來,準備了筆墨紙硯,皇帝就在龍床上一揮而就,賜了「劍一堂」三個字。雲惟珎捧著這賜字,感激得淚盈眼眶。
大總管又端上來一壺酒放下,默默的退了出去。
寫了一幅字,好像又耗費了皇帝陛下本就不多的心力,陛下躺在床上氣喘吁吁,胸口不住的起伏,如同一個破敗的風箱,呼哧,呼哧的響著。
「御醫,御醫……」雲惟珎慌了,大聲叫著御醫。
陛下拉住他的手道:「沒用啦,人力不可為,讓朕好好囑咐你幾句。」
「朕這輩子,有十分精力,九分給了朝政,才致使八王之亂,朕老年得子,對太子卻還是關心的太少,你要替朕多照顧太子,知道嗎?」皇帝摩挲著雲惟珎的手道。
「臣知道。」雲惟珎叩首,太子如同他的兄長、朋友,他會的。
「朝政兇險,你輔佐太子,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臣知道。」雲惟珎的聲音開始哽咽。
「朕還有最後一件事。」
「請陛下吩咐,臣萬死不辭!」雲惟珎匍匐在地,想用最後的承諾,讓他崇敬的陛下走得心安。
「你把那杯酒喝了吧。」陛下道。
「啊?」雲惟珎驚訝的叫出聲來,不解的望向陛下,「那是什麼?」
陛下好似不忍的別開頭,不與雲惟珎的眼光對視,道:「是讓人絕嗣的虎狼□□。」
「陛下……」雲惟珎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跪直了的身子頓時萎頓在地。
「元琰,你有本事,又年輕,如果你願意,二十年就可把朝政握在手上,你手下的郭家兄弟武力高強,足以震動朝綱,你文武雙全,當世無雙。朕也是沒辦法,太子還太年輕了,他經不起,他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