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我吧,我上學真是上夠了,繼續生產學術垃圾到底有什麼意義。」
對於她的說法,諸伏高明輕笑了一聲。
像她這樣的學生,也會苦惱於寫論文這種小事嗎?傻子才信。
「那你是打算畢業直接去參加職業組的考試,然後去交番見習?」
他問道。
但這一次,如月楓並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
她夾菜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表情也變得有些微妙。
——該怎麼說才好,實際上她打算當警察,就是嫌棄律師工作太無聊來著。
但現在看來,這兩個工作的無聊程度簡直不相上下。
警察要處理的文書比律師還多啊!
一輩子都要寫文書當社畜……那種事情不要啊!
而且要準備報考職業組的話,考試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主要是後面要再讀三個月警校,然後在交番實習九個月……太長了!
中間不能有空缺,不能有斷裂,必須要按照這個進度往前走。
所謂在『該做什麼的時候就做什麼』,大約就是這樣。
但如月楓從來不喜歡循規蹈矩的生活,也討厭別人對自己說教,要求她活成正確的樣子。
正確是什麼?什麼是正確?
隨波逐流,按照時間發展做該做的事情就是正確了嗎?
她才不要。
如果一定要過那麼無聊的生活,那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的好。
「也說不定呢。」
最後,她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了這個話題,並不打算給出確切的答案。
「咕嚕嚕!」
廚房的熱水壺發出了尖銳的叫聲,意味著水已經燒開,可以飲用了。
她站起身來,從柜子裡面抽了兩個一次性的紙杯,走過去接水。
「給。」
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諸伏高明。
——雖然這個臨時住所里沒有能夠招待人的茶葉啊什麼的,但一杯熱水還是行的。
想喝其它的都沒有,因為她嫌麻煩,根本就沒有去買。
「謝謝。」
他從她的手上接過那杯水,也不喝,只是放在手裡捏著。
熱水在加了涼水之後變成了溫水,放在手心中不算有多燙,卻依舊燙得他的指尖有些泛紅,但他本人卻絲毫沒有察覺。
也可能是察覺了,但正好借著這點痛來保持清醒和理智。
只是低著頭,問出了那句在病房時沒有問出來的話,「師妹,那個時候,你從樓上跳下去的時候,心裏面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