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嗎?」
林裊虛弱,默默說:「我也沒那麼笨,原來,他們不是故意污衊我的?」
張馱:「污衊你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從前的那些人,不是林叔,王爺爺,陳奶奶,許哥,高大姐……不是啊,都不是……」
「他們沒有對不起你,也沒有對不起我。」
「阿裊,咱們,沒有被那麼多人討厭。」
林裊的屍體已經開始縮小了,扭曲中仿佛恢復了當年清瘦黑乾的矮小少年模樣。
他壓著嘴角,既不開心,又很憋悶,隱隱有點後悔,最後看著張馱,「是,其實我還是很笨。」
「是我們都笨。」
「不過,就這樣吧,還好,還好……」
林裊知道張馱不斷重複的還好是什麼意思——他目前還未殺任何一個人。
沒有親自出過手,未染血腥。
在規則裡面就是不被懲戒的鬼類。
可是,依舊也有自己的罪。
那個白高傲如斯,都壓根不搭理自己就管自己自戒了。
那他呢?
「死胖子。」
「誒。」
「你好好的。」
「好。」
「能減肥嗎?」
「不能,你換個心愿。」
「那就去別的地方好好過日子吧,老了再來見我。」
「好。」
「還有,那位夫人……算了,小蘋果估計也不喜歡我了。」
林裊不敢看自己從小養著的那匹小馬駒,也不看從小第一次咬牙花錢買來的小鈴鐺。
他轉頭看著遠方天空,看著黑暗褪去,暴雨已消散,黎明已至。
第一縷光抵達。
他笑了。
「果然,還是看到太陽的感覺更好。」
「井底下,真的好冷,好黑。」
除了小蘋果跟張馱,沒人知道他怕水怕冷怕黑怕疼。
一身的嬌氣跟毛病,卻偏偏沒有表達這些嬌氣的條件。
活得像是一條小毛驢。
但還好,讓小蘋果信任的那位姐姐。
她,並未審判自己。
是一個好人吧。
一個好厲害又嚇人的好人。
「走了!」
「死胖子!」
林裊散了。
鬼氣消散,在陽光中離去。
張馱跪在那,淚流滿面,也成全了自己從小到大最強烈的執念——為至交好友討回公道。
公道,有了。
黃張兩人魂飛魄散,且按照規則必然入地獄被折磨……尤其是始作俑者黃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