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一個男人拖累,她也會如此自視甚低嗎?
於是不想屈服這種奇怪的心態,索性就沒開口。
又好奇,想了解,想確定,想找個合適的理由。
牙臻仕果然洞察人心。
「也還好,都在魔都,若有必要,總有其他機會。」
蘇青綰最後如此回復,也算從容。
飛機落地。
眾人前後腳走貴賓通道出機場,一出來,談瑟正偏頭跟江飲溪說話。
她,沒打算帶他們。
那就不是去商家?
後頭的CEO驚訝,江飲溪也疑惑,但應下了,突然目光拉長。
牙臻白之前先一步乘坐私人飛機,更早抵達魔都,現在來接機,本來也不奇怪,但他帶了一個人來。
輪椅上,白明隱的出現讓不少人錯愕。
如果說談瑟的出手好歹有一開始的那些事跡鋪墊,白明隱才是真正讓人猝不及防的劇變。
而且這人還親自來接機。
這傷痕累累,脆弱得像是躺在解剖屍台上的屍體。
大法醫靜靜看著談瑟。
談瑟頓下足,看向牙臻白。
後者尷尬又慌張,「不是我帶的,她自己來的,我也只能拍著。」
「是,我自己要來的,有件事想問,又怕以後沒機會了。」
白明隱雙手交握在腿上,看著談瑟的眼神很明亮,也很迷惘。
談瑟臂彎搭著外套,沒讓後者控制輪椅過來,而是自己過去。
站著俯視她。
「可以問了。」
牙臻白主動走開幾步,騰出空間,好奇看著她們,又不敢偷聽。
白明隱:「那句話,不是我白家的祖訓,是那位曾祖姑奶奶犧牲前說過的話,只有我家裡人……以及極少數的人才知道,我想知道您……」
白明隱手指曲起,有些摩挲,欲言又止。
其實她沒有明確的猜疑,只是好奇,好奇到怕日後沒機會再見,也害怕跟這位突然就接觸到的人斷了往來。
因為她來得太突然。
這樣的人往往也有可能消失得很突然。
談瑟看著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目光沉沉,最後從另一個角度回應了白明隱。
「其實我是後悔的。」
「什麼?」白明隱一愣。
「之前在副本里,對你說的話跟態度,其實本該是我正常的觀點,也素來認為人與人之間的爭鬥需要以對錯是非來求結果,其實,自我貫徹一生所得的教育跟經歷,成年人只求勝負,不問對錯。」
「所以,你敗了,下場再可憐,我也不會因此去剖析去審判,只是希望跟期待你改變結果,或者影響過程,畢竟你有這樣的資質,不該因為心性的孱弱跟情感的卑微而葬送一生。」
「這是我狹隘且偏執的自我觀點。」
「可是,後來發現這樣不對。」
「於是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