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上了所有邏輯。
也能對應上為什麼藺非言能出入且掌管地下通道了。
分析到這,驚雲灰厄才算提出正事。
「地下通道已經找到,這裡進去的路徑,我們也走過,的確連通各個房間的密道跟天花板通道。」
「但就是找不到那個怪物,也找不到兇手遺留的其他痕跡。」
「沒有絕對的證據指證藺非度。」
這就是最大的麻煩了。
有時候你明知道真兇是誰,卻沒辦法問罪對方。
最頂級的殺人犯就是抹除關鍵證據,利用法律證明自己無罪——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兇手。
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
「學校那邊的記錄……」
「我去查,但不要太樂觀,對方既然已經安排了假機括頂上殺人兇器的破綻,就一定處理過學校的記錄。」
「就好像那些工匠,其實就算是他們做的機括,也只是私下買賣,不知道對方真正身份,咬死了這個說法也沒什麼,因為這個機括又不是真正的兇器。」
這樣兩邊都堵死了。
藺非度,畢竟是藺家少爺。
按之前的分析,藺臣現在非正常死亡,如果結案後進入遺產分配,在沒有遺囑的情況下,藺元棋沒法接管大部分產業,在抖出藺元棋非法之事,將他入獄,再其餘人均分之下。
兩人贏面很大。
支持他們的人也會更多。
所以,如果沒有鐵證,要將藺非言列為嫌疑人拿下,不知道多少人會跳出來保他。
談瑟也知道難點。
三人在恐怖的第一死亡現場無視了腐爛臭味,在緘默中,談瑟道:「對外暴露已經找到關鍵證據指證藺炘言跟藺非度,就說是我查到的,再把藺炘言保護起來,等他自己自投羅網。」
兩人恍然大悟。
守株待兔?
「記錄可以毀,暴雨梨花針也可以藏起來,但是還有一個關鍵證人是最大的破綻。」
「藺炘言,他應該知道藺非度做過這東西。」
「藺非度為了滅口,一定會出手。」
「所以把這件事暴出去……」
司空雪案:「萬一藺炘言真被殺呢?」
「不會,我在。」
司空雪案聞言眉梢微頓,看著談瑟,但最終沒說什麼。
入夜。
白日放出的消息已經被多少人知道無從可知,但在一個封閉的庫房內。
藺炘言戰戰兢兢,茫然中又帶著不安,仿佛思索著。
他聽到消息的時候,其實被很多人發現他是迷茫的,後知後覺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在驚雲灰厄等人的目光下並未說出任何不利於他人的證詞,只是悶著不說話。
他的生母早已故去,在藺家其實沒多少存在感,也沒有母族支持,是最不具備繼承權的一個,從小平庸,天資成績也不如其他兄弟姐妹,但因為跟藺非度年紀相仿,後者處境比他好得多,有後者庇護才能安生快樂度過許多年。
所以,對藺非度,他的感情遠比旁人想像的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