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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島甜繪不緊不慢的踏足、構身、備弓……
弓與箭高舉過頭, 拉弓, 左手將向靶延伸,右手持弦曲肘向後拉動。
弓弦在耳邊緊繃著發出細碎的聲音, 牛島甜繪心情十分平靜。
她會贏。
……
箭矢離弦, 還是牛島甜繪一貫的自由風格,一定要說有什麼改變的話, 那就是她比在桐先時更加堅定了。
香取千紗冷靜的看著遠處的箭靶, 指尖微動。
是烏野的人改變了她嗎?
觀眾席響起淅淅瀝瀝的掌聲,香取千紗慢慢拉開弓弦瞄準箭靶。
她憑什麼能在離開桐先之後過得這麼好呢?
弦音響起, 牛島甜繪在聽到了身後的弦音時忍不住皺眉。
雖然中靶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香取學姐的弦音顯得有些煩躁雜亂。
或許是因為決賽壓力太大了吧。
牛島甜繪定了定神, 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遠處的箭靶上。
就好好比一場吧。
一輪過去,無人脫靶, 觀眾席響起了鼓勵般的掌聲。
牛島甜繪再次舉起弓箭。
當她的弦音再次響起,她身後的七個選手都意識到, 牛島甜繪已經開始進入狀態了。
朝見清酒曾經半是抱怨半是認真的說過,比當牛島甜繪的隊友還討厭的,就是當牛島甜繪的對手。
當和牛島甜繪站在同一射場時,那種巨大的壓力會如排山倒海般襲來,讓人沒有絲毫喘/息的餘地。
即使是在牛島甜繪開始踏進團體賽的世界時,她對弓道場的絕對掌控力也從來沒有減弱過。
如果說和牛島甜繪做隊友,是在暴君的掌控下開拓疆土,那麼和牛島甜繪做對手,就是在暴君的暴政下苟延殘喘。
沒人喜歡和牛島甜繪同台競技,她擁有讓人絕望的力量。
二號選手香取千紗,中靶。
三號選手,中靶。
四號選手,脫靶。
五號……六號……
八號選手朝見清酒,正中靶心。
朝見清酒慢慢收起弓,跪坐在射位,澄澈的雙眸里,是對自己弓道的自信。
曾經她被牛島甜繪的弓道壓得喘不過氣,在比賽過後站在弓道場外崩潰大哭,賭誓再也不會拿起弓。
凡人的努力,凡人的拼命,在天才的眼中究竟是多可笑的一件事?
不,她甚至從來沒有出現在天才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