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時把手背貼在荊牧的額頭上,只覺得燙得灼人,「不行,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
「我說了不去!」荊牧的嗓子還是啞的,他執拗地不肯動彈,近乎有些孩子氣,「不去!」
「好,好,我們不去。」陸有時怕他哥把嗓子喊壞,只好妥協,「那你躺好,我去給你倒水拿藥。」
37度9,溫度不算特別高。荊牧無意識地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陸有時就守在他身邊,給換了好幾條帕子敷額頭。
陸有時這會兒心裡愧疚極了,他昨天晚上應該收斂一點,現在害得他哥遭這份罪。
到了傍晚,荊牧溫度降下去了一些,可是突然想吐,衝進衛生間把中午喝的粥都吐乾淨了才勉強好點,後來又拉了肚子。
「哥,要是明天還燒著,我們就去醫院好嗎?」陸有時一臉擔憂藏都藏不住。
荊牧撓了撓他鬆軟的頭髮才說:「嗯。上來,睡吧。」他說著往裡面挪了挪,給陸有時讓開了位置。
相擁一夜深眠。
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荊牧的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只是多少有些沒精神。
陸有時早就起來了,已經在廚房裡搗鼓了半天。荊牧洗漱好之後倚在門框上看他弟在廚房裡手忙腳亂,「在做什麼呢?」
「哥,你洗漱好了?去沙發上坐著吧,別在這兒站著,好不容易退了燒。」
「昨天躺了一天,再躺下去真廢了。」他說著忽然頓了頓,伸出鼻子在空氣里仔細嗅了嗅,「……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糊了?」
陸有時趕緊掀開了灶上的鍋蓋,然而為時已晚,裡頭精細煮著的大白粥已經大半變成了小糊咖。
「哈哈哈哈。」荊牧不厚道地笑了,「算了陸小時,咱還是點外賣吧。」
除了粥,陸有時還煮了一碗湯,裡頭放了各種蔬菜和一些豬肉,努力調完味以後他嘗了了嘗味,然後果斷瀝乾淨水倒進了垃圾桶里。
他忙活了一上午,除了把廚房弄成戰場以外什麼成就也沒達成,怪讓人垂頭喪氣的。
兩人坐在餐桌上,陸有時覷著他哥的眼色,「哥,你不生我氣了吧?」
「氣你什麼?」
「你昨天難受了一整天,都是我害的。我……」
荊牧用瓷勺敲了下碗沿打斷了他:「男朋友,那事兒一個巴掌又拍不響,想什麼呢你。」
陸有時被這一聲天上砸下來似的「男朋友」砸暈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