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著急。」荊牧覺得王帥帥那哭天搶地的嗓音簡直如同魔音灌耳,「當初我們請恆源同意交付延期是簽過協議的,他們在延期的事情上做不了文章。你和恬恬先把協議書找出來,我馬上就回工作室。」
「剛醒就要走嗎?」荊牧剛剛掛下電話就聽到陸有時的聲音,那個人正倚在門框上看著他,「先起來吃早飯吧,酒店的人已經把吃的送上來了。」
陸有時已經一身西裝革履穿戴整齊。
「嗯。」荊牧應了一聲,起來洗漱,他昨日穿的那一身衣服,已經被清洗烘乾放在浴室里了。
「昨天麻煩你了。」荊牧落座後對陸有時如是說。
陸有時搖搖頭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吃起了早飯。荊牧面前的是一碗粥,旁邊放著兩顆藥。他默默地吃完早餐喝了藥,準備起身告辭。
「早上你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陸有時放下筷子問道,「你們工作室的項目又出麻煩了嗎?」
「一點小意外,不勞費心。」
「哦?」陸有時笑了笑,「我聽說好像不止一點小麻煩。恆源的那位總經理,和我也有一點交情,要不要我替你問問有什麼辦法可以和平解決。」
荊牧看著陸有時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說:「不用了,沒有什麼大問題,可能只是對方對接的人沒有掌握所有程序而已。」
「你當時為了和他們的負責人談延期,沒少請人喝酒吧。喝了多少才把延期協議簽下來的?」陸有時走到他身邊,「你簽協議那會兒腦子還清醒嗎?」
當時吳宇波剛剛失蹤沒多久,恆源的項目懸在頭頂上,他們卻沒錢把它走下去,荊牧舔著臉陪著負責人喝了三天的酒,才終於簽了延期協議。
簽完就去了醫院,他差點直接洗胃,當時簡直就是人仰馬翻,清不清醒——他對陸有時的問題無法回答。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陸有時看著他,「你心裡想的沒錯,就是我乾的。」
荊牧:「為什麼?」
陸有時聳聳肩,「我對你那個小工作室是死是活不感興趣,但是昨天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很不爽。」
「你那麼想和我劃清界限,憑什麼?我答應了嗎,都是你的自說自話而已。」陸有時挑起眉,「這一次你沒有隨便說結束的資格,一切得聽我的。」
「坐下吧,你現在衝去恆源也沒用,那份協議確實有法律效益,不過上面的條款不是沒有漏洞可鑽。如果你不想賠那些違約金,就按我說的去做。」
「你想讓我做什麼?」
情人——炮友?
這兩個詞,陸有時一個也不想說出口。
「我想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不是要離開我嗎,那就待在我身邊吧。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像以前一樣拍拍屁股就消失的。」
「我需要你每周至少有三天的晚上出現在這裡,讓我做我想做的事。」他說著,傾身要去吻荊牧的唇,卻被荊牧側首躲開了。於是他箍住面前人蒼白的下巴,發狠地咬了下去。
荊牧的熱還沒有退下去,皮肉都是燙的,他想推開陸有時,可陸有時就像不可逾越的高牆,幾乎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