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頭上都被蒙上了一層麻袋,手被繩子捆起,畜生一樣蜷縮在了地上。
燒烤攤的小夫妻驚呆了。
他們不由自主地扭頭,看向叼著棒棒糖、一臉無謂的遲笑。
「別擔心,」
似是注意到了他們的視線,她眨了眨眼睛,難得寬慰道:「有人會付你們的帳哦。」
付帳的人下一刻就出來了。
霍月尋以兩指夾著一張卡片,輕輕地放到遲笑的掌心。旋即微笑著沖小夫妻點了點頭。
他的模樣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閒庭信步般地走到了那一幫罵罵咧咧的小混混跟前時,反差便分外強烈。
尤其是當他在人群之中逡巡了一圈,終於捕捉到最囂張的雞毛頭時,他甚至露出了一個如逢舊友般的驚喜表情,毫無架子的蹲了下來。
然而,下一秒。
在一陣殺豬般的哀嚎當中,霍月尋含著笑,死死地掐住了雞毛頭的脖頸,如砸西瓜一般把他的腦袋往下狠狠一扣。
「砰」的一聲巨響!
「□□……」雞毛頭痛得發抖,如同上岸的魚一般瘋狂掙扎撲騰了起來,「你是哪條道上的?你是誰?我警告你們,我可是——」
話音未落,霍月尋大約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輕輕地皺了皺眉。他再度抬手,隔著麻袋重重地扇了雞毛頭一巴掌。
敢三番五次地威脅紀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這一下幾乎讓雞毛頭頭暈眼花,他剛剛吃下去的東西爭先恐後地從嗓子眼裡嘔了出來,吐在麻袋裡又噁心又嗆人,卻不至於窒息喪命。
「……唔咳咳咳,對、對不起,」雞毛頭沒了剛剛的那份倔強,有點恐慌地蜷縮了起來,「我什麼時候惹到你了?對不起,我錯了!別打了!」
霍月尋卻好似沒聽見他的求饒,輕輕地收緊五指。
「錯了?」霍月尋歪了歪腦袋,語氣愉悅含笑,「錯哪兒了?」
雞毛頭兩眼一黑,雙腿胡亂在空中蹬了起來,驚懼道:「我、我不該騷擾那女的。我不是故意的——」
「砰」地一聲,雞毛頭又被扇到地上。
霍月尋微笑:「再想。」
「我不該□□,我罪該萬死,我傷天害理!」
「砰!」
「再想。」
「……」
這副場景實在有些大快人心,那對小夫妻緊緊地攥住彼此的手,有種大仇得報的喜悅。在一旁端詳了半晌的遲笑卻輕嘖了一聲,遠遠喊了聲「少爺」。
眼前的男人沒反應,只是機械地重複手上的動作。遲笑臉上的散漫略微消失了些,上前擋在了他和雞毛頭的中間,提醒道:
「少爺,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