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粉絲見面會而已,值得你這樣看重嗎?」紀原說,「一個純粹的演員就不該頻繁地出現在大眾面前,尤其是這些沒意義的活動,只會消減演員的神秘感,對你未來反而有害。」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春煦執拗地盯著他,「這個粉絲見面會我非去不可。」
在熬了幾個大夜,把後面兩天的戲份給提前拍完後,紀原手一揮,終於大發慈悲地放春煦回去了。
戲一拍完,春煦就急切地趕去機場,回來的時候已經三更半夜了。
隔壁房間的春城和春深早就睡了,春煦把行李箱放在客廳,在漆黑的房間門口站了會兒,才推開門進了。
窗簾拉開一半,月光灑了進來,他看到春宴背對著他,側躺在床的一側。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春宴睡的那一邊,在床邊蹲下來,借著月光,看著春宴的臉。
自從天台上的那通電話之後,他們就仿佛一夜之間斷了聯繫似的,沒見面,也沒再打過電話。
「你不能這麼對我,哥哥。」
春煦低語了一句,視線被月光籠罩著的那顆唇珠吸引了,他看著看著,著魔似的想親一親。
剛俯下身,春宴就睜開了眼,伸手按在他肩上,阻止他的進一步靠近,然後坐起身來。
春煦繼續搬出那套說辭:「哥哥,我只是想獲得跟你說聲晚安的情感體驗而已。」
然而這一次春宴拒絕了:「阿煦,我在探班的時候就發現了,你已經演得很好了,這項任務我覺得可以結束了。」
春煦垂下眼帘:「哥哥現在還覺得這只是一個配合我入戲的任務嗎?」
春宴說:「你想要聽我的答案是嗎?」
春煦搭在床沿邊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不答反問:
「如果我不想結束呢?」
「可能你這段時間入戲太深,但過段時間你就能走出來了。」
春煦抬頭,目光直視他:「哥哥真的覺得我是因為入戲太深才不想結束的嗎?」
「阿煦。」
春宴不想讓他說下去,但春煦卻繼續道:「哥哥不必為我找理由,什麼入戲和情感體驗都是我編出來的藉口,因為我……」
「閉嘴。」
春宴打斷他。
春煦很不甘心就這樣結束,然而春宴的態度堅決。
兩人目光對視,就跟一場無聲的拉鋸戰似的,誰也不肯認輸。
春煦固執地盯著他,眼神很執拗,帶著一股很久沒對春宴出現過的狠勁兒,好似春宴如果不答應,他就要暴起咬他一樣。
春宴很久就知道了,春煦吃軟不吃硬。
他嘆了一口氣,對春煦說:「我因為春城被罰了一次,還要因為你再罰一次嗎?」
果然,春煦一聽,眼神就變了。
他仍舊執著地盯著春宴,但眼神濕漉漉的,透著一股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