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可憐極了。
春宴的目光不得不移開,逃避這個讓人難以招架的眼神。
並且,他伸出手,遮住了那雙仍舊盯著他的眼睛。
「阿煦,其實什麼都沒有變,我們還和之前一樣。」
然後他就感覺到遮著那雙眼睛的手掌濕潤了。
「是我要求哥哥幫我做這個情感體驗的任務,哥哥能答應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我沒有權力要求哥哥一直陪我做下去。是我過於貪心,我不怪哥哥。」
說完,拿開春宴的那隻手,便起身離開了。
春宴看著手掌上沾著的淚水,有一瞬的出神,腦子裡回憶著從孤兒院到現在的春煦,有神氣的、傲嬌的、開心的、生氣的,唯獨沒有今晚這樣的。
他將手指伸到嘴邊舔了一下,原來眼淚的滋味是鹹的。
第二天一大早,春城迷迷糊糊地出了房間,差點被客廳里的行李箱撞倒。
「哦,春煦回來了。」
他嘀咕了一聲,刷完牙洗完臉之後,照例跑去天台練舞。
他不喜歡去練舞室,覺得在天台上放歌跳舞更自在。
他拎著音響推開防火門,就看到春煦仰面躺在那張長椅上,腦袋枕在雙臂上,眼神有些空洞,眼也不眨地,像是在認真看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看。
春城被他嚇了一跳,也跟著抬頭看了看,這太陽和跟往常一樣啊。
他走過去伸出腳踢了踢他:「你不會在這睡了一晚上吧?」
「沒有。」
他沒有睡一晚,他這一晚壓根就沒睡。
春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哦了一聲,心想也是,這天台風大,真要在這睡一晚那還不得凍生病?
然後他就聽到春煦咳嗽了一聲。
春城又認真看了一眼,嘖了一聲:「瞧你這喪的,我分手都沒你這麼廢呢。你出什麼事了?」
見春煦沒做聲,春城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他摸了摸下巴,開始瞎猜了起來:「難道你談戀愛也被發現了?不可能啊!」
「當然不可能,」春煦嘴角彎起一絲自嘲的笑意,「談戀愛也要別人願意跟我談才行,我哪有這個資格……」
春城:「?」
這畫風不對啊。
「我不配。」
深受打擊,自厭頹廢的語氣。
春城作為過來人一聽就明白了,他驚訝道:「你這是被人拒絕了?」
草?
他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們團的老么居然也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