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試圖調整。
在把手機看穿之前,張湛終於出來了。
許言俞躺平,斜斜睨他一眼,默默往床邊躺,分出一半的床和被子。
張湛躺下, 被窩裡一陣涼意。
許言俞眉心微蹙, 伸手摸張湛的胳膊。
冰涼。
他不可置信的抬腳碰了下張湛的腿。發現小腿同樣也是涼的。
偏偏張湛跟被電著一樣飛快收回腿,動作幅度很大。
許言俞原本想當不知道,裝聾作啞直接略過這種奇怪反應,但沒想到張湛洗了冷水澡。
剛剛浴室水聲響了那麼久。
現在才二月,那麼冷的天氣。
他啞聲:「你瘋了?」
張湛看他,眼睛晦暗不明,並不說話。
剛剛強壓下去的心火四起,許言俞煩躁伸手, 粗暴把張湛被角掖好。
他不想和張湛生氣。
在醫務室告訴他就算不考第一也很招人喜歡的那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 就是他初中三年記憶最深的人。他真的很想和那個人做好朋友,後來雖然沒找到那個人, 但想到對方的每一次都是感激的。更何況他現在對張湛的感情很複雜。一開始被張湛搶走第一的惱怒不甘已經找不到了,也嘲笑羞辱的屈辱也被認定為錯覺, 現在的攀比更像是一種習慣,比不上讓他心煩意亂摸不著頭緒的喜歡。
而張湛又是對他很重要的那個人。許言俞更是給張湛加了層濾鏡,想和他做最好的朋友。
甚至剛剛還在想,反正張湛有暗戀的人自己和他走不到最後,不如就做朋友,皆大歡喜。
但還沒過一小時,看這個身體反應,許言俞總覺得單純做朋友有點懸。
也不知道是氣張湛,還是氣自己不爭氣。許言俞深呼吸一下,氣沖衝起床給張湛倒了杯熱水,又翻出上次自己感冒張湛買來的感冒沖劑,把東西懟到張湛面前:「喝。」
張湛聽話喝光。
許言俞臉色這才好了點,他掀開被子躺好,不滿:「這麼冷的天,沒有其他辦法處理嗎?」
張湛:「你以為我會怎麼處理?」
許言俞:「……」
這是故意的吧?張湛什麼意思?
最佳男友的攀比,接吻不是終點,又一路狂奔到了這個十八禁賽道?
張湛不會因為自己這兩次的避讓,認為自己臉皮薄不會接話吧?
他不輕不重拍了下張湛的臉,咬牙:「你說呢?浴室都空著給你了,你不會處理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