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剛睡醒的睏倦,還是被欲催出的沙啞,聲音跟剛倒出的啤酒般蘊滿泡沫。
「你生氣嗎?」
許言俞:「不。」
聲音剛落,他感覺到身上被子微挑,張湛好像要伸手了。
攀比。
不能讓張湛覺得自己認輸了。
許言俞快狠准伸手,任憑那點詭異的勝負欲操縱,先一步莽上去。
張湛呼吸更亂了。
許言俞這才理智回籠,意識到剛剛張湛未必是想摸他,也可能是想掀被子。
但他已經莽上來了……
一年前——甚至五個月前,如果有人跟許言俞說,有一天他早上醒來給同床的張湛解決生理反應,他指定先把那個人揍成半死。
但現在真的在做這種事。他覺得自己很熱,從手心裡蔓延開來的熱度,被張湛急促呼吸一催,燎原般炙烤著整具身體。
荒謬。
怎麼連這個的尺度和尺寸都比不過張湛。這崽種到底哪兒有缺點。
腦子不知是稀里糊塗還是過於活絡,給他出壞主意,讓他得寸進尺,既然都攀比到這一步了,不如更進一步直接做到最後。
張湛會退縮的吧?
會吧?
他不是不喜歡和別人肢體接觸嗎?這種程度的接觸應該更沒辦法接受吧?
張湛推自己一下,自己馬上收手並藉機終止這該死的攀比,把和張湛的關係拉回正軌,忘掉那點朦朧心動,從此做最好的朋友。
然後……
張湛真的伸手,終點是他。
許言俞一哆嗦,小腹都開始泛酸。但不想給張湛看出自己發怵,硬著頭皮用儘自己知道的一切技巧……
攀比!
許久之後,張湛回神開燈,許言俞彆扭的翹著手指拿床頭櫃的紙巾。
他一下下擦著手時,張湛簡單處理過自己,把被子掀開了。
許言俞只覺得身上一涼,小腿就被張湛握住了。他支楞著彈起來,下意識抬腳想把腿抽出來。
張湛這才發現,他大腿中間縫匠肌那塊有顆痣。
黑色的一小顆,在蒼白乾淨的皮膚上格外顯眼。而許言俞抬腳踹人時,縫匠肌鼓起,那顆小痣就跟著鼓起來,異常……色情。
張湛握著他小腿的手越發用力。許言俞有點疼,又被張湛這麼直勾勾的看得羞恥,小腿一蹬踩在張湛肩膀:「鬆手。」
張湛順勢把許言俞的腿搭在肩膀上,俯身摸他大腿內側那顆小痣,聲音嘶啞:「這有顆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