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做好隨時分別的準備。
大抵是真氣狠了,又捨不得將這柔弱的小傢伙如何,梅庚憋著氣,硬是不告訴楚策同行一事,還將消息給瞞了下來,只等到了日子,一記手刀劈暈了小皇子,囫圇攬了給抱上馬車。
是以,直到五殿下在馬車上糊裡糊塗地醒來,方知這幾日為何陸執北風溯南等人都對他避而不見,見了面也是支支吾吾,言辭閃爍。
——卻見西平王眉梢眼角皆是得意,似舒朗明月,皓皓眼底分明帶笑,柔軟若雲。
兩人這幾日來置的氣也便驀然間散去。
最近數據好差()新的一卷開始了——最喜歡的其實是上一卷結局的最後一句「夢中是隆冬,夢醒則是春深。」就很溫柔
第六十五章 初至臨漳
素玉案面,雪瓷茶具,瑩潤素淨極盡風雅,一身雪衣的柳長訣端坐於案前,坐得端正挺直,如瀟瀟玉樹,俊美容貌似崑崙雪頂的雪松,清冷淡然。
「公子,西平王的馬車出城了。」
珠簾後的白衣侍女恭敬垂首。
柳長訣緘默了片刻,低目瞧著桌案上的密信,上有梅庚的私印,詳細上述治水之策,無非便是開挖運河的具體章程,以及…所需的巨額費用。
還真拿風月樓當自家的了。
再想起被拐走的五弟,柳長訣面色微妙,如珠似玉的清冽嗓音便響起:「見西平王私印,可予其所求消息。」
珠簾外的侍女一驚,遲疑道:「公子,風月樓隸屬皇……」
「五殿下也是皇子。」柳長訣淡淡打斷了她的話,只是聲音略微冷了幾分,侍女當即不敢再有所置喙,低眉順眼地退了下去。
柳長訣順手便將三張還未拆蠟封的密信抵在了燭火上,任由火焰將其蠶食成灰燼,依稀可見那上頭皆留了個楚字。
楚,乃皇姓。
江湖上的門派起起落落,新建又覆滅,如此往復,可風月樓卻始終占據一席之地,可見其並非是尋常江湖勢力,因它身後站著的,是大楚皇室。
不過柳長訣顯然對皇室深惡痛絕,凡是姓楚的連面都不見一面,即使親爹也形同陌路,但如今的大楚情勢不堪,風月樓又根基穩固,早已不是大楚可以隨意撼動的,是以柳長訣對皇室的生意,瞧都不瞧一眼。
燒了信箋,柳長訣又看起了西平王府的密信,忖量著開挖運河可行性的同時,又不免驚艷於梅庚那詳細計劃的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