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有人推門而入,楚策抬眸望去,見一道人影自屏風後緩步而入,那人容貌俊美而熟悉,身著玄墨長袍,分明只是含笑佇立在燈影處,卻仿佛一把冷硬古劍,收入劍鞘中也極其危險,頎長身姿較兩年前更具壓迫感,似風塵僕僕而來,眸中深情幾乎要將人溺在其中。
梅庚笑盈盈地瞧著近在咫尺的小傢伙,見他先是微詫,隨即便不敢相信似的愣在那,正準備開口調笑一聲,那小傢伙卻騰地一下起身,繞過檀木桌案便撞進了他懷裡,悶悶開口:「你怎麼才回來?」
「……」梅庚哭笑不得,攬著柔韌清瘦的腰肢將人整個抱起來轉了一圈,溫聲笑道:「想我了?」
懷中人沒應聲,靜默相擁,二人貪婪地嗅著對方的氣息,久別重逢,又是血氣方剛的青年,僅僅是一個情意綿綿的對視,便難以自制地吻在一起。
梅庚將人托起來,順勢放在書房的檀木桌案上,唇齒相依的纏綿深吻結束時,二人皆喘息粗重,楚策乾脆伏在男人肩頭凌亂緩氣,低聲呢喃:「梅庚……」
「乖。」梅庚吻在在了小傢伙耳廓,呼吸熾燙,隨手將價值不菲的長衫扯下,衣帶碎裂,動作尤為急切,又低嘆似的道了句,「小策長大了。」
過于思念。
將近三年的相思之情,恨不得將人揉碎了納入骨血,時時刻刻地相伴相依。
一別許久,他的小少年徹底長大了,進門瞧見他的第一眼,想得便是扯碎這身衣服,狠狠吻他,要他。
梅庚也迅速將想法付諸於行動,急不可耐,甚至不曾詢問心上人是否願意。
苦挨相思的並非他一人,懷中清瘦人兒始終不曾反抗,甚至主動攬著他脖頸仰首迎合。
……不做下去就不是男人,梅庚徹底摒棄猶豫。
書房燈影綽綽,映一雙交頸鴛鴦,清輝月光似也染了盎然春色。
被梅庚從書桌抱下來時,將至破曉,楚策昏昏沉沉,哭得眼眶微紅,被他裹了件披風便抱回了臥房。
西平王從禽獸變回了人,一時間也心疼不已,他忍了太久,又與心上人分別數年,索求急切,便做得過了些。
即便梅庚隨身備了藥,楚策還是受了罪,初時尚能隱忍著不出聲,沒過一會兒便小聲嗚咽哭得可憐。
梅庚將赤著身子的淮王殿下放回榻上,露出的白皙脖頸與肩頭皆是明晰吻痕,人卻是已經昏睡了過去,眼角淚痕猶存,儒氣中添了幾分妖色。
靜默片刻,梅庚忽而俯首於他額心落下個輕吻,眸底柔情繾綣又帶著疼惜自責,輕輕嘆了口氣:「小傻子。」
分明疼了也不知道拒絕,咬著唇細細軟軟地嗚咽,一雙手臂攬著他不肯鬆手,如同獻祭一般虔誠,時不時地湊他耳邊小聲說喜歡,可愛又勾人。
窗外天光晴好,名義上今日方才抵達永安的西平王不得不暫且離開,梅庚凝視沉睡的少年半晌,自腰間解下一枚雕刻成梅花形的紅玉玉佩,花蕊精緻,脈絡清晰,將之放在少年枕旁後,梅庚方才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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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策醒來時床邊坐著個人,一身白衣,神情冰冷——柳長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