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震驚,淮王殿下竟還受了傷?難怪今日早朝不見蹤影。
楚恆之氣得不輕,什麼不得起身?!不過是被硯台砸了一下罷了!
但他有意瞞下此事,便是不願讓外人知此事,事關皇室顏面,家醜不可外揚,但如今卻被梅庚給捅了出來,除非他為楚策證明清白,否則必定顏面盡失!
楚恆之面色陰沉,咬牙道:「淮王乃是朕親子,自不會讓他平白受人污衊,昨夜那人朕已下令杖斃。」
「陛下聖明。」梅庚笑意摻了冰,冷得徹骨,笑道:「作偽證之人死了,卻不知背後指使的是誰,陛下怎連查都不查?再者,洛王殿下不分青紅皂白便污衊淮王殿下,為公允起見,陛下打算如何?」
文武百官噤若寒蟬,不少文官皆在心裡暗罵一句狂妄。
楚恆之被逼無法,只得偏首瞧向楚洛,跪在地上的楚洛額心儘是冷汗,垂下眼掩飾眼底冷色,低聲道:「兒臣有過,未查明真相,冤枉了五弟,請父皇責罰。」
「罷了。」楚恆之視線陰冷地掃了眼帶笑的西平王,眸光仿佛淬了毒,「去給你弟弟登門賠罪,回府禁足三日反省,日後謹言慎行,不可魯莽行事。」
梅庚的笑意剎那消散,他還當楚恆之會做做樣子,竟然只是禁足三日?
不僅是西平王,連滿朝文武也瞧出陛下的意思來了,這是偏幫著洛王。
「兒臣遵命。」楚洛偏首,遞去個得意眼神,楚策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他如今可是唯一的皇子。
西平王先是沉默片刻,旋即不懷好意地勾起唇。
罷了,今日本就是為逼楚恆之當眾證明小策清白,免得日後有人拿此事暗中詬病。
不過……既然楚恆之捨不得對兒子動手,那他也只好代勞了,西平王詭異地平靜下來,心中已經將十大酷刑過了一遍。
下了朝,梅庚刻意落後半步在楚洛身邊,悄聲笑道:「洛王殿下,淮王殿下在西平王府,可要記著來。」
楚洛仍笑著,眼底一片冰寒,緩緩應聲:「自然。」
路過的朝臣步履生風,恨不得飛過二人身邊。
梅庚眼尾噙笑瞧著洛王拂袖而去的背影,眼底冷色凝結成冰,片刻,耳邊傳來一道溫聲:「西平王,過剛易折啊。」
林書俞正站在他身側,笑得溫和有禮。
假得很。
思及躺在府中生死難測的秦皈,梅庚斂去笑意,深深地睨他一眼,轉身便走,「不勞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