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回事,人與人之間的差別要遠遠大於性別所帶來的差別。除了體能決定的力氣活以外,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事情男生做得更好,或者女生做得更好。 」
未免明野只將這當作|愛的鼓勵,他補充:「這是社會學家們通過大量取樣調查得出來的結論,和'大家都說'相比起來,要更加可信哦。」
除了小說和詩集,幸村也沒少看社科之類的書。日積月累沉澱下來的知識讓他說起話來條理清晰,有理有據。這也是長輩們不由自主將他當做大人對待、他說出口的話沒人能夠反駁的原因之一。
就這樣,在最後的時間裡明野一心衝刺理科。她整個人都變成了做題機器,到了開考那天,腦子裡除了完成考試以外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
當最後一科收卷鈴聲響起,明野機械地停下筆。她現在才開始害怕,禁不住地去想:要是她沒考上怎麼辦?
整整半年時間,幸村放下了別的一切一門心思撲在她的課業上。那麼喜歡旅遊的一個人為她放棄了春假,每天放學後的時間都用來守著她,就連雙休日都不例外。每一天都和最開始的那天同樣溫柔耐心。
如果她還是沒能去立海大,該有多對不起他啊。
她呢?隨波逐流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鼓起一次勇氣。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如果因此與幸村漸行漸遠,她這輩子只怕再也提不起任何幹勁了。
回去的路上,不知怎的變成了幸村將她背在背上的情況。
他好像一直在對她說話,他的聲音從她左耳進右耳出,一回神就忘記他都說過什麼了。
「彩,我現在要不要爬樹?」
「嗯?」
「因為考拉就是要爬在樹上啊。」
他是想說他們現在很像考拉嗎?好冷,不是一般的冷。
明野木僵的臉因為這個冷笑話終於有所鬆動,但她還來不及笑,突然就哭了出來。
幸村的雙臂穩穩托著她的身|體,上半身前傾,讓她可以舒舒服服地趴在他背上。明野摟著他的脖子,腦袋架在他一邊肩頸。積壓了半年的疲憊,對考試結果的恐懼全都化作淚水滴落在他身上。
將這淚水當做她的宣洩,幸村任由她無聲啜泣。
等差不多哭夠了,她深吸一口氣說:「如果我落榜了,精市就照常直升立海大的高中部吧。」
幸村的腳步頓了頓,微微側過臉來,「不要。你在哪裡我就去哪裡。」
「可我不要!我不要你因為我的緣故——」
「我說過哦,」他打斷,「不論我為你做什麼都是出於自願,我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彩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她攥緊了他肩膀那一帶的衣服。
「做不到啊。我會慚愧得沒法面對你的。」然後與他的心漸行漸遠。
「彩……」
「拜託你了,就算精市不在身邊我也會努力的。這次有三年,我會以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學為目標,反正我們初中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是……彩不在身邊的話,我的腦子好像會變得遲鈍起來。」
明野眼中頓時蓄滿了淚花。
15000營養液加更【9/9】奉上(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