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日頭西斜的時候,兩人來到明野宅門前。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最後一次來這裡了。
空空落落的屋子裡依舊瀰漫著刺鼻的酒精味,明野悠醉倒在沙發上。
彩牽著幸村的手,目不斜視從她面前走過。悠若有所感,睜開了有些浮腫的眼睛,發出嬌滴滴的含混不清的聲音。
「彩,這幾天你都到哪裡去了?留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的。」
彩驀地回想起去年,為了補習要在幸村家住幾天,回來收拾衣服的時候與她告別的事。
「媽媽,我要走了。這次走了我就不會回來了。」
沒什麼情緒起伏地說罷,彩就與幸村去往二樓。
也不知道是這句話的內容還是她冷淡的語調,悠呆了半晌,酒突然就醒了一半。 「等等,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意思,給我說明一下!」
彩闔上房門,將她的叫嚷聲隔絕在外。
衣櫃裡的衣服不多,有幾件已經不想穿了,也就沒必要再帶上。
一轉眼,看到了放在衣櫃角落的那瓶泥土。明野這一刻氣血沖腦,一把抓起來高高揚起——
「等等!」
在她摔往牆上之前,幸村抓住了她的手。
明野咬牙切齒地喘著粗氣,努力平復心情。幸村將瓶子從她手中取下,攬著她的後背讓她倚靠在自己懷裡。
「給我吧。我想要。」
明野什麼也沒說,只點了點頭。
全部的東西竟然就裝了兩個袋子,幸村一隻手就能全部提完。明野捧起書桌上他前年送給她長壽花盆栽,「我們走吧。」
第85章
才出房門,樓下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有男人雄渾的怒吼,有女人尖銳的叫嚷,還有少年的哀聲乞求。
「是父親回來了。」
幸村聽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明野君好像也在。」
明野聰第一個發現出現在客廳的兩人。原本兇狠的表情立刻被驚惶取代,威嚴的身形像被扎破的氣球一般迅速萎縮。
明明看出了聰希望得到忽視,幸村還是走近他,微微鞠躬。
趁著少年向他低下頭的空隙,聰往後挪了一小步,少許地躲開了他。
「我來向您說一聲,接下來彩會住進我家。如果沒什麼特別的情況,她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聰不自在地別開臉,「我、我知道了。有什麼事、可以和我的秘書濱田聯繫……」